碗中的液体颜色由淡黄色逐渐变化为淡蓝色。
苏安安的眼睛莫得睁大!
自己果然没看错!那个少年真的是自己哥哥!
“孩子!”
江云语气激动地上前抱住一十七,眼泪再也控住不住的落下。
“啊啊啊,我的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周南伊也跟着抹泪。
孔乐然终于搞清楚状况,她惊讶的和周南伊问到。
“大嫂!那个是云云的孩子!!”
“嗯嗯。”
周南伊点了点头。
“真是太好了!”
孔乐然露出了这两天第一个笑脸。
天啊!好挤啊!娘!娘我快喘不过气了。
苏安安被两人夹杂中间,脸都变形了。
听到苏安安的心声,江云才猛地回过神。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松开一十七。
“哈哈,娘刚才太激动了。”
“没事。”
一十七眼中还带着不可置信。
自己居然找到了自己的亲娘,那既然同样只在京城,娘之前有找过自己吗?
“娘!我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一十七问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疑惑。
师傅死前,总是给自己讲捡到自己那天的故事。
“是这样的孩子。”
江云语调不疾不徐,讲出了事情的经过。
苏安安大口大口地喝着牛乳,她看着大哥的头逐渐低下,眼上染上一层自己看不懂的情绪。
大哥这是怎么了?
她眼神关切地看向一十七,她就在一十七的身边,伸手就能摸到。
大哥不哭,不难过,安安以后会保护好大哥的!
她像个小大人似的,摸了摸大哥的脸。
一十七抬眸,对上苏安安那担忧的神色。
这还是除了师傅以外,第一个这样关心自己的人。
不够。
他眼睛环视四周。
以后会有很多人关心自己,自己再也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了。
“大家都哭什么啊!”
孔乐然笑着说道:“这可是大喜事!都不准哭!快!安排人挂红灯,点爆竹,宴请宾客!”
“咱们得好好庆祝一番!”
“不可如此招摇。”
周南伊说道:“现在京城人人都知道刘兰兰去世了,在办丧事,咱们这样招摇不太好。”
孔乐然瞬间泄了气。
“不过。”
周南伊话锋一转。
“办宴席还是可以的,就后天吧!”
“好!”
江云笑着答应,她眼睛上下打量一十七。
这衣服有些脏有些陈旧,应该置办一些新的。
“对了!十七,你以后是想叫一十七这个名字还是该姓江。”
还是叫一十七吧。
他回答道。
“那行。”
江云丝毫不介意,她眉眼带笑道:“你师傅现在住在哪里,你可将他老人家接镇国公府养老。”
一十七的神色暗淡下来。
“师傅他,在三年前去世了。”
天啊!三年前大哥才12岁,是怎样自己活下来的啊。
苏安安叹息一声,看向一十七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心疼。
一十七现在确定了,那个时不时的奶音,就是这个小丫头。
他轻轻戳了戳苏安安的脸蛋。
真是人小鬼大。
“啊。”
江云自知说错话,连忙转移话题。
“十七啊,你跟我来,我带你去量尺寸做一些衣裳。”
“好。”
他们刚起身准备离开,一个丫鬟脸上带着浓浓的开心,向这边跑来。
“二夫人!少爷和小姐她们醒了!”
小丫鬟刚说完,孔乐然抬起裙摆就跑了出去。
周南伊和江云等人也跟了过来。
孔乐然走到门前脚步停住了。
她不知道孩子们会不会怪自己这个娘亲。
江雪宁倚靠在床边,透过门窗,看见站在门口一脸担忧的娘。
她用手怼了下江爱国,压低声音说道。
“四哥,你以后别和娘犟嘴。”
“知道了。”
江爱国也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脸憔悴的孔乐然。
“爱国,雪宁。”
孔乐然调整了一番心情,走进屋内。
就算孩子一辈子记恨自己,自己也认了。
她的手不安地紧紧攥在一起,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害怕自己说错话,拿花在嘴里转来转去,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
周南伊和江云几人过来,屋内气氛有些微妙。
江云率先打破僵局,她坐到江雪宁的床边。
“雪宁,爱国,你们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江雪宁莞尔一笑。
“大姑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我也是!”
江爱国不屑的哼一声。
“哼,那些人就仗着人多!要是一对一,我不可能输!”
苏安安笑起来。
四表哥吹牛皮!
江云也跟着笑起来,气氛逐渐缓和。
孔乐然深吸一口说道:“爱国,雪宁这是娘的不对。”
“啊?”
江雪宁哑然,娘刚才是在向自己道歉?
江爱国倔强地别过头,微红的眼眶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江云起身,孔乐然顺势坐在江雪宁床边。
“娘!”
江雪宁哭喊一声,抱住了孔乐然。
江爱国四十五度抬头,他以为这样眼泪就不会落下。
三人哭作一团。
好感人啊,这应该算是冰释前嫌?
苏安安脑海中思量着,吐了个泡泡。
江爱国注意到,屋内多了个陌生人。
“这是?”
“这是你表哥。”
江云说道。
与此同时。
皇宫内。
“四哥,你别过来别过来!我脸上肿了难看得很。”
安阳公主躲在屏风后面,但还是忍不住偷看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没事,安阳不管什么样子,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
四皇子面无表情地说着情话,他背着手,手中拿着一个檀木盒,走到安阳公主身边。
即便做了心理准备,但看到安阳公主那高高肿起的脸颊,还是吃了一惊。
安阳公主有一瞬间的受伤,她泫然欲泣。
“安阳,没事的。”
四皇子上前抱住安阳公主,将自己手中的礼物递给她。
“我来的时候瞧见的,觉得这个很适合你,便买了下来。”
安阳公主打开一看。
是一个珍珠玲珑八宝簪。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在窗外,注视着屋内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