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
雄霸天坐在孤墙上,看着远方急速而来的数道身影。
此时雄霸天的身影无比的孤寂,就似是早已与黑暗融为一体。又似是本身就已经在那里坐了千百万年一样,与整个世界都已交汇。
刚一看到了那孤墙上的身影,四道身影不由身子同时一震,如临大敌。
青狼将军这是准备去那里啊,怎么走的这般着急?那身影轻笑:知道是万妖城的北境主帅青狼将军,不知道的只怕是要当成几只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了。
雄霸天。青狼的身子不由一震:你在这做什么?
本将军只不过是闲来无事,想要在这欣赏欣赏这里夜景而已。
青狼心中不由暗自叫苦不跌,天际之间更是连一颗星辰都没有,你说你在这欣赏夜景,咋就这么让人不信呢?
即然雄将军要在这里欣赏夜景,那我们就不打扰了。青狼一声冷笑:等日后有机会,老夫再去沙沱部拜访将军。
若是将军有心,何必等到日后?雄霸天轻笑。
将军什么意思?
青狼将军,我们虽然份属敌对关糸,但是很多事情我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又何必这样拐弯抹角?雄霸天轻笑:万妖城内部发生叛乱,金猿山主仗着自已的身份犯上,这些事情我们都心知肚知,彼此之间也无需再装模作样。贼军势大,青狼将军暂时落于下风我们也都是理解的。
雄将军是来看我的笑话的?青狼脸色不由阴沉下来。
我们都是领军之人,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无谓什么笑话。雄霸天摇头: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们沙沱部一向都是还是非常看好将军的,也一直把将军当成我们沙沱部最好的朋友。现在朋友有难,我们沙沱部自是不能袖手旁观。如果将军有什么需要,只要我们沙沱部能做到的,必定会倾力相助。
雄将军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不过这始终都是我们自已的事情,就无须沙沱部来帮忙了,我自会处理。
哈哈哈,,,,,,
黑暗中又是一声怪笑,一道身影大步走出:青狼,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当你自已是个什么东西?我们沙沱部护估你是看得起你,现在的你在万妖城之中应当是人人喊打吧,也还好意思在我们面前装清高?
这,,,,,,青狼脸色不由疾变。
将军无需动怒,本将军手下这个莽夫不知礼节,都元帅应当也不会生气的吧!雄霸天怪笑:不过这家伙虽然脑子不好使,但说的却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将军实在不需要沙沱部这个朋友,那也就只能算是我们沙沱部自作多情不识抬举了。
青狼不由一愣,心中却是暗暗叫苦。
这话语之间威胁的意味,自已多多少少还是能听得出来一些的。
…
不能做朋友,那就只能做敌人了。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本将军也一直知道这个道理。雄霸天嘿怪笑:当然,有时候不给我们沙沱部面子的生灵,也未必不能用一个强扭的手段。
青狼身子不由一震。
纵然是青狼再怎么不明事理,此时都已感觉到了对方言语之间的浓浓威胁之意。
以沙沱部如今的强势,没有直接用强已经算是给了自已天大的面子。若是自已真的不识抬举,那么沙沱部就真的要用强了。到时候彼此的面子不好看不说,沙沱部对于自已的态度也将会是另外一种了。
如果是在以前,自已手中掌控北境百万雄兵,只要还是坐在主帅的位置上,青狼都还有底气去拒绝对方。
毕竟大家都同一境
界的大修行者,谁也未必便会比谁弱上多少。可是青狼现在的这种身份,却是根本再也没有与雄霸天叫板的勇气。
要翻脸,便等同于直接得罪整个沙沱部。
将军,虽然话是这么说,我们沙沱部从来都没有想过太多。雄霸天嘿嘿冷笑:毕竟大家都同是战场之上有头有脸的人,也没必要谁离了谁不成。就算是将军不愿意交我们沙沱部这个朋友,可是愿意和沙沱部做朋友的也应当不在少数吧。
大将军这是什么话。青狼终是一声长叹:虽然万妖城和沙沱部之间以前也有过争端,但在我心中却一直把沙沱部当成自已最好的朋友。这一次金猿山主夺权,若是能得到沙沱部的相助,未将一定感激不尽。若能诛杀叛贼,夺回帅位,老夫绝不会忘了沙沱部和雄将军的恩德,事后也必不会亏待了相助之恩。
哈哈哈,,,,,,雄霸天哈哈大笑:将军果然是豪爽之人,我最喜欢的就是和将军这样的人交朋友了。
将军高义。
雄霸天哈哈大笑:将军的敌人,就是我们沙沱部的敌人。请将军放心,无论是谁要对付将军,那便是我们沙沱部不共戴天的死敌。
山主,白蟒尊者求见。
帅帐中,一名亲卫毕恭毕敬的站在卓君临的面前,丝毫不敢有半点的不敬,甚至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白蟒尊者?卓君临眉头不由一皱。
即是白蟒尊者来了,那么就请进来吧。卓君临似笑非笑:毕竟都是万妖城有头有脸的,面子多少还是要给他留一点。
是。那位亲卫点头,就要起身。
等等。卓君临突然一叹。
那名亲兵不由愣了。
我是叫请进来,并没有叫你现在去迎接。卓君临眼神一寒:虽然算起来白蟒尊者的身份极高,但也没有必要这么快就去请。面子给大了,也许就会让人觉得你的面子不值钱,至少现在在我看来,这面子还真没有必要给的太多。
…
是。那名亲卫老老实实的站到了一边。
对于卓君临的言语,那名亲卫从来都只有老老实实的言听计从。
过了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卓君临才让那位亲卫出去,不时带着一位仙风道骨的白衣老人大步走入,初一见到卓君临之时,那白衣老人身子不由一震,眼眸之中不由闪过一丝错愕。
怎么,尊者这是不认识我了吗?卓君临嘿嘿怪笑:白蟒尊者,这些日不见,你到是越发的精神了。
山主说笑了。来人一声苦笑,拱手行礼:说实话老夫的确是有些意外,难得山主统率北境,还能百忙之中抽空来与老夫相见,若是日后山主有时间,不妨去找个空档的地方坐坐,我们大家也能叙叙旧。
叙旧就不必了。卓君临突然一声轻叹:我这里还有要事,实在走不开,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等我忙过了这一段时间之后,自然会去道友家里作客,到时候再叙旧也不迟。
此言一出,白蟒尊者脸色不由微微一白。
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是白蟒尊者再傻,也应当早已明白卓君临的言下之意。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这就是卓君临的态度。
甚至其他的事情,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也就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糸。
而且,卓君临对自已称呼已经从以前的尊者变成了现在的道友,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即然你没有把有我当成自已人,那我们也就没必要再论什么交情。何去何从,都是你家自已的事情,与我这外人无关。
山主,其实这一次
前来,也并不是单纯的叙旧。白蟒尊者咬了咬牙,终是开口。
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过段时间再说。卓君临轻轻一叹:毕竟我现在统率北境,还有许多事情要忙。若是不太重要,那就先搁一段时间再说,北境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
这,,,,,,,白蟒尊者脸色不由一白。
到了此时,如何还不清楚卓君临已经明白自已此来的用意。
有些事情,都兄最好还是不要让我们为难的好。卓君临轻轻一叹:毕竟我可是北境的统率,多少双眼睛都在我的身上。
天儿,他,,,,,,白蟒尊者脸色白了。
卓君临却是直接打断了白蟒尊者接下去的话: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就过段时间再论。
可是,天儿的事情,,,,,,
很着急?卓君临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了白蟒尊者一眼:是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居然让尊者都急成了这样?这么多年以来,尊者一向深居简出,就算是万妖城得逢战事也未见出来,我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在尊者的眼中居然比万妖城的存亡续灭都要重要?
…
我,,,,,,白蟒尊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尊者还是请回吧!卓君临轻叹。
白蟒尊者脸色无比苍白,终是咬了咬牙:山主,我只求你一句话,保天儿一具全尸,他以前所做的事情,老夫愿意向所有的受害家族补偿。
尊者,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吧!卓君临脸色不由一寒。
山主,我就这么一个孙子。白蟒尊者的声音已忍不住开始微微发抖。
那如果我不答应呢?卓君临的声音都变的阴沉起来。
‘呯。
白蟒尊者咬了咬牙,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跪在了卓君临的面前。
尊者,你这是要干什么?卓君临脸色阴沉。
请山主开恩,保天儿一条性命。白蟒尊者跪在地上,竟是直接开始磕头,这位原本仙风道骨的老人,此时却如疯癲了一般,直将自已额头磕的流出血来,也仍是不肯停止,仍是不断的接连向着卓君临磕头。
山主,,,,,那名亲卫欲言又止,却终是没敢开口。
尊者,请起。卓君临直接走到白蟒尊者身边,强行将其扶起。
自始至终,卓君临都没有正眼看白蟒尊者一眼。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吧!卓君临大刺刺的扯着一把椅子坐到了白蟒尊者的面前,嘿嘿一笑:即然妖主把这北境事情全盘交托给我处理,那么所有的事情就是由我作主。白蟒尊者,只要你能说服我,找出白傲天有不该死的理由,我自然会想方设法的保他一命。可若是尊者说服不了我,那么不好意思,说不定我还会向尊者问问其他的事情。
白蟒尊者脸色一白,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眼前这位金猿山主的凶名自已早有耳闻,更是自已亲身经历过,可是现在怎么就感觉到了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似是被一头远古凶兽给盯上了一般。
尊者,即然你到了这里,想必知道了一些事情。卓君临脸色冰冷:多余的话我们就不多说了,我就问问你,白傲天的所作所为,你知道多少?
这,,,,,白蟒尊者脸色不由一白。
,这家伙一上来就给自已挖坑?
好,即然尊者不愿意说,那我也就当做尊者从来都不知道好了。卓君
临一声轻叹:不过即然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说的再多也没有意思。那你告诉我,白傲天在战场之上所做所为,该不该死。
我,,,,,,白蟒尊者脸色更苍白了。
即然尊者无话可说,那我就当尊者是默认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白蟒尊者不由大急,连忙否认。
这家粉可真不像个好人啊!
仅仅几句话,便已将自已绕了进去,差点直接定性了白傲天的死罪。
…
那尊者又是几个意思?是觉得白傲天的所作所为是天经地义,又或者说那些事情本就是尊者的家风都如此?卓君临脸色不由一寒:那么我倒是想问问尊者,以前这样的事情又做了多少?
这,,,,,,白蟒尊者脸色疾变。
白蟒尊者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起来。
卓君临一言一行之间,都开始处处针对白傲天了,甚至已然直接开始向自已发难?
战场夺权,挑起事端,该死不?卓君临冷笑。
,,,,,,,
泯灭人性,残杀同袍,该死不?
,,,,,,
为一已之私强行夺位,该死不?
,,,,,,
背叛同族,陷害兄弟,该死不?
,,,,,,
叛族投敌,该死不?
,,,,,,
卓君临每说出一条罪名,白蟒尊者的脸色就不由白上一分。
甚至任何一条罪名说出,白蟒尊者根本就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任何一条都是绝对是死路一条,而且还很可能是那种满门抄斩的大罪。
可是,偏偏白蟒尊者却不得不承认卓君临说出这些罪名的真实性。
一桩桩一件件,这时甚至连抵赖的可能都没有。
这些罪名加身,白傲天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是应该了。卓君临眼神之中寒意乍现:而且按照万妖城的律例,发生了任何一桩大罪,都可以满门抄斩诛灭九族。我真是想不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去白府问罪,尊者自已却自已上门求情,这是自已究竟觉得脸皮够厚,还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白蟒尊者脸色发白,却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按理说,白傲天的这种性格,应当也是受到了从小的家风所影响。卓君临嘿嘿冷笑:莫不是白家一直都是这般行事,才造成了白傲天现在这种变态的性格?尊者究竟是那里来的想法,不去自已身上找找原因,竟然还要我保他一条小命?
老夫就这么一个孙子。白蟒尊者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绝望。
那么谁家的子女天生就应当多?卓君临不由勃然大怒:是不是在白家人的眼中,你们白家人的命是命,其他人的性命就应当是草芥一般?那些因白傲天而死的人,那些枉死的冤魂,他们难道便不是谁的儿子,谁的女儿?按照尊者的这种想法,那么是不是你们白家人本身就高人一等?尊者你在为你自已的儿子求情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那些枉死的生灵,又应当有谁来为他们求情申冤?
白蟒尊者脸色发白,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位站在仙王境巅峰的大修者者,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事情做错了就得认,没有任何人可以因为自已的身份而特殊。卓君临冷笑:如果都像你们白家人一样胡作非为,那岂不是整个世间都要乱了?
…
白蟒尊者更是直接跌坐在地,,,,,,
万妖城之所以能有现在的成就,
就是因为懂得人伦礼教,知道善恶黑白,能分辩对错是非。卓君临侃侃而谈:如果恶无恶报,那又如何让那些亡灵安息,又如何惩戒恶行?尊者或许觉得对于你来说很残忍,可是你现在所做所为,对于那些亡灵来说,又是何等的残忍?
白蟒尊者脸色发白,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尊者,你又是下跪,又是磕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作为一位长辈,你的确是做到了合格。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作为一位妖族大修行者,你又是否有资格还能华坐在现在的位置上?白傲本身犯下了多大的过错,究竟应当如何处置你也应当很清楚。卓君临得理不饶人:可是尊者又是怎么做的,明知道白傲的过错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居然还要我留他一命?你这下跪和磕头,分明就是道德绑架,难道你这一跪一磕头之前,就能洗去白傲天满身的罪孽和血腥吗?
好了,不要说了。白蟒尊者的声音带着颤音,目光之中满是绝望。
到了此时,纵然是白蟒尊者再想说什么,也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再开口。
不要说了,尊者这就打算结束了?卓君临起身冷笑:这才那到那,即然尊者到了我这里,有些事情还是自已说明白的好,省得过段时间我自已还要去白家走上一趟。
说完这句话,卓君临长袖一挥,面前厚厚的三本帐册显现出来。
卓君临伸手取过三本帐册,毕恭毕敬的递到白蟒尊者的面前:尊者,这是我这些天无意间搜到的一些证据,里面多数都是关于白家的。此事事关白家颜面,也事关许多秘密往事,我也不敢相信,还请尊者过目,这里面所说的是否属实。
白蟒尊者已经再无任何的反应,心中已然绝望到了极点。
老夫就是来求个人情的,怎么到了这里,情况怎么就变了?
当然,尊者若不想过目,我也绝不会勉强。卓君临一声长叹:这本帐目我已经备录了几份,现在已经送回了万妖城,相信不日就会送到妖主的手是。
山主,你,,,,,,
白蟒尊者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这时候却是再也没有关心白傲天的事情了。
如果白家的一些秘密公之于众的话,那怕是自已有着万妖城八老的身份,只怕也根本保不住白家。
而那个时候,等待他们的也将只有死路一条,,,,,,
白蟒尊者怎么也没有想到,卓君临在斩杀了白傲天之后,居然早就已经做好了要将白家连根拔起的准备。
这卓君临到底是从那里来的底气,竟然会有这样的野心?
纵然是白蟒尊者这样的老江湖,这时候心中也不由一阵发凉,甚至白蟒尊者现在都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纵容白傲天了。
如果早一点将白傲天嚣张的性子打压下来,或许事情就不会演变到这样的地步,更有可能不会变成现在的这种情况。
可是,这世间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即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再想要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白蟒尊者,自已早些回到万妖城,主动坦白白家的罪行,或许还会有一条生路。卓君临一声长叹:可若是一直执迷不悟的话,白家必然将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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