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月看向他,“你的伤……”
萧凛摇头,“我的伤是疼的,但要不了命,可这些人不处置,回头别人丢的就是命了。”
江疏月明白他的意思,不得不说,萧凛是个正义的好人,这一点并没有改变。
衙门口,江疏月的心总是悬着,她坐在马车里,时不时的就要撩开帘子朝着里面张望。
她怕萧凛不善言辞,事情陈述不好,可是转念一想,他这次回来,倒是有很多的改变。
半个时辰后,江疏月见萧凛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此刻她顾不得多想,直接下了马车朝着他奔了过去。
“县太爷没有为难你吧?”
萧凛看着紧张的江疏月,他心思细腻,小女人不是问那些人有没有被处置,而是问的自己,有没有被刁难。
这说明了什么?
萧凛摇头,“没有,他们已经被收押了。”
江疏月点了点头,这次洪县令怎么还一反常态,办事效率这么高呢?
她不知道的是,一开始洪县令也是爱答不理的,萧凛见自己以普通老百姓的身份是不能让他主持公道了,没办法只能搬出了刚刚出发的裴尚行来。
他手里有裴尚行的腰牌,洪县令见后才乖乖地审问犯人,不敢再藏私心。
虽然用了些手段,但总之目的达到了就好。
萧凛不想江疏月担心,所以这些就没有跟她说。
回去的时候,萧凛身上有伤,而且也没怎么休息,伤口裂开了,殷红的血渗了出来,江疏月冷着脸这才夺过了鞭子。
经过药铺的时候,她又买了些补血的药材,还买了猪肝,回去好好给他补补。
虽然自己也可以应付一下,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但关键时刻萧凛的确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了。
江疏月不是冷血之人,这辈子有仇报仇,有恩,自然也要报恩了。
萧凛其实也看到了,江疏月用毒针放倒了个大男人,这小女人也是不好惹的,也正因为此,自己这英雄救美的戏都没有唱好。
萧凛正懊恼呢,想喷喷热乎乎的补血汤就端到了跟前,“趁热喝吧,今天的事儿多亏了你了,不然我……”
“不然你一个人也能放倒几个是不是?”萧凛道。
江疏月有片刻的慌乱,然后也没否认,都被看到了,否认也只是此地无银,“我一个女人在外头,多少还是要备着点儿东西防身的,不然上一次……”
“上一次?”萧凛皱着眉头,声音也急转直下冷了好几度,“什么上一次?”
“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萧凛继续追问,“上一次是谁?”
江疏月倒是没被吓着,就是觉得他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不过当他也是好心,毕竟他一直都是热心肠的人,“上一次应该就是老猫的人,假扮官差打探严九的消息,我险些上当,不过亏我早有准备,这毒针救了我。”
“不过他们应该已经被裴将军抓走了。”江疏月道,她觉得这也许就是恶有恶报。
但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呢,萧凛最清楚了。
“你好好休息,伤口有点深,你也是的,我这里能应付一下,你自己都没安全呢就来……管我!”江疏月叹了口气,想到当时的场面,她真的有点无所适从。
萧凛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自己又不是他真正的媳妇儿,万一他有个好歹的,可怎么办啊?
“疏月,其实我……”
“咳咳,你歇着,需要什么就喊流云,我得去趟林家。”
她得把活儿拿给张秋容,人家客人还等着要呢。
其实,倒也不差这一会儿,但江疏月就是觉得现在得离开了。
萧凛苦笑了下,也许是时机没到。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之前自己说心里有人了,她是不是误会了?
萧凛此刻也不敢贸然表明心意,毕竟自己能否改变命运还未可知。
若是能,还能护她一世周全。
若不能,何必连累她呢?
所以,到了嘴边的话,也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他太知道江疏月的性格了,若是自己此时表明心意,自己真的有个好歹,她这漫长的余生要怎么过?
江疏月带着做包的材料刚打开大门,就看到个人影,因为刚刚有些落荒而逃,此刻还真是被吓了一跳,“谁?”
但是很快,她就冷静下来了,这里是她的家,喊一嗓子也能招来几个乡亲们。
“我……疏月,是我。”
“江金来?”江疏月听出了他的声音,疑惑地看着眼前鬼鬼祟祟的男人,“接老太太回去?”
“不不不!”江金来恨不得把脑袋都晃荡掉了,“老太太在你这儿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比在家里跟我们吃苦受罪好多了。”
江疏月就说嘛,他们也不会良心发现的。
“那你来干什么?”
难道是看看老太太死了没?
“你……你从镇子上回来,看……看到你嫂子没有?”
江疏月冷冷地看着他,果然是娶了媳妇就忘了家里人,老太太对他多好啊,如今他对老太太不闻不问。
虽然老太太对自己和流云不好,得不到自己和流云的孝敬也是她应得的,但是在江金来这儿,她应该是伤心的。
“没看见!”
“奇了怪了,她说她去镇子上的,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你真的没看见吗?”
江疏月刚想说没看到,今天她是真的没看到,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我在这儿呢,金来。”
江进来顾不得再搭理江疏月,小跑着去的到梅盼春跟前,“媳妇,你咋才回来,我担心死你了。”
“我这不是回了趟娘家吗?”梅盼春一边儿挽着江金来的胳膊,又偷瞄了眼江疏月的方向。
等到稍远了些,她压低了声音问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问她看见你了没?”
梅盼春心虚,她跟老相好厮混了一天,那老相好娶了个镇子上开杂货铺家的女儿,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将来两个老东西死了,家当都是他的,换言之,也是她的。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