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斗米道之后的发展甚至可能都已经大大超出了张鲁自已的想象。
作为佛教大兴之前,本土最强宗教。
道教的魁首还是很有含金量的,像这样的存在,王骁是不可能任由其随便发展,而不做任何的限制的。
所以王骁肯定是要给五斗米道加一些限制的。
而且宗教信仰,这东西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演变成为第二次的黄巾起义。
尤其是道教与佛教不同,佛教讲究的忍受,是顺从。
今生的一切苦难,都是为了来世的福报。
这种宗教信仰更加是适合帝王的统治,所以佛教在中原大地的崛起几乎是必然的。
但道教就有一点不一样了,道教所谓的无为而治,并不是说什么都不做。
而是说一切都应该顺应自然,遵循天意走下去。
简而言之,帝王的一切行为,但凡是有不合适的地方都能当做是逆天而为。
而且道教与儒家有一个类似的地方,那就是他们都在教帝王应该如何做皇帝?
其实说道教都不太准确,现在的道家和道教划分的还没有那么的明显。
道教的依旧是主思想,次信仰。
主信仰,而思想次之的情况还是得在等一等才行。
就比如张角的黄巾军,他们打出的口号其实就不是要颠覆大汉王朝,而是要辅佐汉灵帝,让汉灵帝认识到他的做法是错的,要助汉灵帝重新整顿大汉王朝。
当然要是他们真的成功,到时候汉灵帝是死是活?那就不太清楚了。
反正口号是这样喊的。
也正因如此,王骁对于这件事格外的看重。
五斗米道的教主,必须要是接受过他们朝廷考核的人,才能够上岗。
要不然万一是一个不懂事,喜欢乱搞的家伙,那就麻烦了。
所以哪怕是为了自已的安全着想,为了朝廷的安危考虑,这五斗米道都必须要接受监管才行。
张鲁虽然想的还没有这么深入,也没有这么多。
但是他也大概明白王骁的意思,清楚王骁是在担心什么。
所以在稍微的犹豫了一下之后,张鲁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依照丞相所言吧。”
张鲁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现在王骁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自已完全没有办法反驳什么。
除了接受,还是接受。
所以思考了许久之后,张鲁最终的选择只能是接受。
也唯有接受,至少接受之后,自已还能有点好处,但要是不接受的话,那今天自已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都是一个问题了。
“张鲁,你是一个聪明人,如果你能按照我说的来做,日后你们张家不说万载不灭,但也绝对能够做到千秋不衰。”
天师府从成立之后,无论是何等的山河动荡,风雨飘摇都能一直屹立不倒。
这就是上千年的底蕴,以及发展这么多年的思想与信仰在人们心中扎根的结果。
就如同是世家一般,无论你怎么刮骨疗毒。
但是最终的结果都是已经注定了的,几乎是没有可能改变。
世家必然会留下一些,就即便是在王骁如今这样的大的力度清剿之下,不也选择了一部分的世家留下嘛?
荀家、杨家、陈家等。
全都是世家,而且在世家中的地位还都是比较靠前的几个之一。
所以王骁其实并没有想过要彻底除掉世家,因为除不干净的,只能是用更多的限制来禁锢他们。
对待张鲁的五斗米道也是一样,都必须要进行限制才行。
唯有将一切都牢牢地掌握在手中,才不至于会弄出更加麻烦的事情来。
“我自然是是明白的。”
张鲁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认真地看着王骁道:“丞相尽管放心便是,我并非是一个愚笨之人,我清楚应该怎么做的。”
对于王骁口中的千秋不衰,张鲁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
毕竟大汉王朝何其强盛?最后不也高楼倒塌了吗?
与之相比区区一个五斗米道,又能维持多久了?
能够个两三百年,其实自已就已经知足了。
在王骁和曹操建立的这个王朝覆灭之前,五斗米道依旧存在,这就已经足够了。
至少自已的子孙后代,也能得到一些好处。
张鲁是这样想的,但是王骁却不这样认为。
“你或许现在不这样认为,觉得我是在给你画大饼,但未来你就知道了,这可不是什么大饼,而是货真价实的好处啊!”
王骁一脸认真的说着,随即便又将一份绢帛拿出扔给了张鲁:“给你,这是圣旨,上面还有玉玺的,你拿着我们这就算是搞定了。”
张鲁闻言也不推三阻四,立刻便收下了圣旨。
“多谢丞相,日后丞相有任何的……”
“现在先不着急说这些。”
还不等张鲁说完,王骁便已经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说这些话有些为时尚早了,正式的投降还是得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才行的。”
“等过几日,你且举办一个受降仪式,在三军面前正式投降我军吧。”
“是,一切都遵照丞相您的意思来办。”
张鲁也没反驳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想法,王骁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一副很老实的样子。
对此王骁也颇为满意,当即便点了点头道:“很不错,我要的就是这个态度,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满意。”
对于张鲁的反应,王骁很是满意。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态度,张鲁要是不情不愿的,那他可就得考虑是不是之后重新换一个人?
但是张鲁态度良好,即便是知道被司马懿给骗了,也能够这么淡然的接受这件事,并且在后续与自已的交谈中,依旧保持一种很冷静与谦逊的态度。
这倒是真的让王骁有些意外。
没想到,张鲁居然还能这么的老实懂事啊?
“丞相说笑了,如今我汉中处处都需要仰仗丞相,我若是因为一点点的小利益而与丞相生了嫌隙,岂非是自寻死路?”
“所以丞相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说到这里张鲁甚至还无比真诚地来了一句:“宁为王相阶下囚,不做刘璋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