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骁一瞬间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他这人向来不喜欢跟别人虚与委蛇,有什么不满和不爽,都是当时便会找回场子来的。.
所以王骁与那些人身处高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物不同。
他的高兴与不高兴都是写在脸上的,反正他也不怕别人看出他的喜怒哀乐来。
谁要是活得不耐烦了,想要找事,尽管来。
看看他有几条命?
甄宓也一直都在留意王骁的神色,此刻见王骁忽然脸色如此差,不由的心中一紧。
难不成家中猜错了?其实王骁并无反意?
可是这也不对啊?王骁如今的身份地位,以及他所做的那些事情,若是不打算反又当如何解释?
王骁如今做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是足以让历史上任何一个皇帝,直接满门抄斩的行径。
而且王骁在军中的权势也太大了,曹操麾下这二十万大军。
其中至少有**万是王骁一派的将领在把持,要是他真的想要造反,随时随地都能让曹操的疆土四分五裂。
对于上位者来说,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
你有能力造反,那你就很有可能会造反,有可能造反,那就是必然会造反!
这就是上位者的心思,也是一直以来武将多受猜忌的原因。
甄家原本见王骁主动提出联姻,其实就在猜测,这是不是在逼着他们甄家站队?
毕竟如今袁绍已经败了,剩下的那些人都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不值一提。
如果王骁要与曹操翻脸,眼下便是最好的时机。
此刻联姻多半也是存着想要借助他们甄家的财力和在冀州的名望,拉拢冀州的世家门阀,一同行动覆灭了曹操。
所以甄宓在离家之时,甄俨便叮嘱过她,见到王骁之后应该怎么说的。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夫君,你莫不是并不打算对曹孟德动手?”
甄宓一脸诧异地看着王骁。
而王骁也是一脸无语地看着甄宓:“怎么?你们都觉得我要对老曹动手?天天都盼着我黄袍加身,许昌兵变不成?!”
“这……”甄宓也被王骁这话给说的一阵语塞,但随后依旧劝谏道:“夫君,无论如此,我既然已经进了王家的大门,就算是你王家的人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一些话妾身不得不规劝夫君一二。”
出嫁从夫,女子一旦嫁出去,在礼法上就算是外人了。
她的生死荣辱与娘家的关系就不大了,更多的是在夫家这边。
因此甄宓明明才刚进王骁的家门,却已经在为王骁开始谋划起来了。
“夫君,你如今对曹丞相而言,已经不再是助力,而是威胁了!若是你不提前做准备,难不成你还打算等曹丞相腾出手来之后,再来料理你吗?届时可就万事皆休了!”
甄宓模样很动人,此刻因为担心王骁,更是担心自己,模样就更加的动人了。
脸上因为急切,然带着一抹红霞,细而长的眼尾微微泛红,秋水似的眸子中更是微微泛起一抹波澜,好似大雾弥漫的江面一般,令人看不清,但却更觉神往。.Ь.
王骁看着甄宓这副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动荡。
食色性也,老祖宗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王骁自然是更觉正常不过了。
“夫人,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什么事儿,孟德与我之间的关系远非是你所能理解的,只要我还在一天,王家必不可能会出事的。”
王骁说着便伸手想要捏一捏甄宓的脸蛋,但却被甄宓给躲开了。
“夫君,莫要胡闹才是,此等事情还是等成亲那日再说吧。”
甄宓倒是不反感王骁的这副做派,自己生来貌美,今日这般的情形,她早就已经有所预料了。
只是现下劝说王骁当小心,甚至是对曹操动手才是最重要的。
此等床笫之事,实在是无足轻重。
“夫君,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远的不提,就说这灵帝与十常侍之间吧。”
“当年灵帝少年继位,成为大将军窦武与太傅陈藩掌中的棋子,他身边并无亲信,便以宦官为助力,最终成功除掉了窦武与陈藩执掌大权,为了表示自己对十常侍的宠信,他甚至说过张让如父,赵忠如母这样的话,但最后他与十常侍之间同样是矛盾不断!”
“他最信任的宦官也并非是十常侍,而是蹇硕,尤其是在立储这件事上,十常侍更加站在大将军何进这边,而非是灵帝一方,若非是当时灵帝病重,内忧外患不断,怕是十常侍早就已经成了他的刀下鬼了!”
“十常侍与灵帝尚且如此,如今夫君你比之当年的十常侍,乃至何进的权力都要更大,对与皇权的威胁也更甚,夫君你仔细想想,曹孟德他如何能容的下你?!”
甄宓觉得自己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王骁应该能明白过来的。
现在摆在王骁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造反!
翻遍史书,那些前人的结局也全都会指向这一个结果,造反!
但王骁听了甄宓的这些话,却只是一脸无趣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说道:“就只有这些吗?我都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夫君你……”
甄宓一看就知道王骁是完全没放在心上,刚想要开口在劝一劝王骁。
但是肩膀就已经被王骁抓住,而后轻轻一拉,整个人便被拉入了王骁的怀中。
“些许小事而已,这个天下我不想要所以便给了老曹,老曹也清楚这一点,即便是我的权势在如何的大,老曹也不会对我有任何的歪心思的,因为他清楚,我不可能反,而我一旦反了,这个天下就彻底毁了。”i.
王骁无比自信的说着,同时伸手捏了一下甄宓的脸蛋。
“你与其操心这些事情,不如同我好好聊聊这些风月如何?”
王骁的没脸没皮实在是让甄宓都有些叹为观止,当时便红透了脸颊。
“夫君,此刻还是白天呢!不可白日宣……”
“白日?可为何夫君我却偏要说他黑夜呢?不信你且出去问问,谁敢说他是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