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狍子得讲究技巧,当你看到狍子在山林里崭新的脚溜子踪迹的时候,这种新踪就要加小心了。
狍子一般天不亮就放食,吃完食搁草堂子、沟矮子里倒觉,公的负责放哨。
要是换野猪呢,看见这些个拱完食的新踪,就要去续窝过夜了,而且最愿意搁红松树底下趴着,你了解了这些个习性,才能打着野牲口。
哥俩边掐着昨天的踪,边把跑山的经验一一交给王建国。
建国边搁后屁股跟着,边点着头哼哈答应着。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张初一也在时刻观察着王建国的一举一动,看到这小子时不时的点头寻思,竖子可教也。
当俩人掐着踪溜子从阳坡一路跟到了西北边的大山。
张初一站在杠鼻子的位置仔细一看,这山行对于枪手来说那是相当有利。
狍子和野猪是带蹄夹的,它过不了这沟底的石塘子,这石塘顶上都有青苔,有些阴坡还有些个毛毛雪冰疙瘩。
这两种野牲口走石塘子容易一打滑,卡到这石塘的窟窿眼里,把腿别折了。
所以说这狍子指定就搁这石塘边上的草壳子里吃食趴着早觉呢。
“建国啊,这么滴你就搁这疙瘩站的等我半袋烟的功夫,等我下到石塘底下以后,半拉点你再加小心,兜着石塘子边上的好走道儿往下靠。
记住啊,让你看着狍子打枪的时候,瞄准的枪星一定要压着狍子肚皮底下的一扎宽的位置,尽量预留出来射击位置。
要是没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你就先别开枪,等着我打第一枪。”
“嗯呐!”
张初一安顿好王建国,掐着踪走到石塘底下二十来分钟以后,王建国开始顺着东阳坡慢慢往下靠。
到了石塘底下走了能有一里来地的时候,他就听见前面的草堂子里七里卡啦的有东西乱窜。
真就按张初一说的公的放哨、母的倒觉,这俩狍子可就窜出来了。
有了张初一的指点,这回瞅见狍子了,他就撒开腿往死跟,搭住影儿了。
当这一公一母跑到底下能有六七十米远的时候,突然站那疙瘩猛回头,搁那愣神儿瞅着眼前的王建国。
早已准备好的张初一扑通就是一声枪响。
嗷嗷!
前面的公狍子一个激恼,被打的坐倒在地,俩前腿直扑腾。
原来张初一这一枪就干在了狍子的后脊梁上,当时打的狍子就不好使了。
刚才张初一侦查完山形,他掐着北面的小杠往底下溜靠了二百多米。
沿着石塘子兜了个圈子又绕回到小阳坡的位置,此刻狍子呆着地方属于一个小洼兜儿。
张初一站在兜屁股的位置,居高临下,正好是一个最佳的射击点。
找了一棵四十公分粗的大树,右腿往下一跪,架起单管猎就等着王建国搁上面把那狍子搁草壳子里惊出来。
只要搂火,狍子只能往对过窜,而那疙瘩的位置就是张初一提前安顿好的王建国掐枪蹲守的地方。
整整的就按张初一的预想,这王建国毕竟是跑山新手,就是再加小心,脚步没个轻重难免也惹出不少动静儿。
脚步声滴里咣当的往下这么一走,就把放哨的公狍子惊了起来。
因为傻狍子有个习性,一但跑了百十米的时候,定然会回头瞅瞅来前的路,看看是谁吓了它一大跳。
就当这公狍子领着母狍子跑到前面扭头看王建国的时候,这俩狍子距离早已经埋伏好的张初一距离刚好六十来米。
张初一保险起见都没用反曲弓,不忙不忙,三点成一线直接搂火。
前方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母狍子瞅着自己的伴侣被打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周边的泥土。
这母狍子听见公狍子嗷嗷嚎叫,就有点这个半懵的状态。
下意识的一扭身儿,噔噔噔掐着来前的路往回就跑。
三纵两纵的正好跟王建国撞了个迎头。
王建国搁这草堂子里面把狍子惊出去以后,他就往外迈步,等到迈出草壳子的时候。
听到枪响的王建国突然发现这母狍子返回来了,而且跑起来的小纵根本就不大,一蹦也就一米多。
因为这时候母子也刻意的放慢速度,等着自己的伴侣回来找自己,这动物啊也有情!
眼瞅着距离离着王建国越来越近,当看到狍子离自己三十来米的时候,已经瞅见前面马大三粗的王建国,半猫着腰双手掐枪,两个眼睛正盯着自己呢。
这狍子脑袋往西北方向一咕嘟,就要奔刚刚张初一下去的小慢杠跑。
可是王建国是新手上山,他不会预判猎物的行动轨迹,端着枪不知道该打狍子哪个位置。
王建国是举棋不定,眼瞅着狍子爬上了慢杠,两条腿搭上了二肋。
亢!
王建国一狠心搂火,可就差了这么零点几秒的功夫,铅弹子打在了狍子背身的石头上。
相当于王建国没有留下狍子逃跑的距离,一枪搂在了原来的位置。
再一个搂扳机时候的犹豫不果断,让他这一枪打在了空气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就这么两秒钟的功夫,母狍子三步两步翻过了杠头,撂杆子了。
哎!
王建国长叹一口气,心里寻思这东西还真不好打啊,只能撅着枪换壳子,一点点的溜着边往杠鼻子上爬。
哔!
因为头前张初一教过自己,这俩人分开响枪的时候,要小心误伤。
所以王建国边往公狍子嗷嗷叫的位置走,边用一只手使劲儿吹着弹壳子。
面对面碰见了换好壳子的张初一。
有经验的猎人一听到枪响,就知道这枪打没打中,也就说挂不挂管,枪一响就能判断出来。
张初一听见这枪就是空枪,为了给王建国留面子,只能笑眯眯的说道。
“咋样啊建国,打着没啊?”
“哥,没打上,等我搂火的时候那狍子跑到了我枪星前面,蹿老快了。”
再看那个公狍子正使劲扒拉的两个前蹄子往前爬着,体力消耗巨大,伸出来个长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哥你快看,这狍子在底下爬爬呢,指定跑不了了。”
可以杀但不可以虐杀。
张初一本想掏出侵刀结果了这头公狍子,一寻思干脆对着王建国说道。
“建国,这可是一个现成的活靶子,这可是练枪法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我告诉你啊,你把枪装好了站到我现在旁边那底下的这个树这,你可靠准了。我教教你,怎么打枪。”
张初一指着离着狍子四十来米的一个位置。
狍子兄弟,咱只能物理超度你了,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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