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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8章我要裸辞

    或许是陈观楼给外人造成了错觉,认定他靠着刀法纵横。离了刀,就是个弱鸡。

    他今儿送大姐回家,身上没带刀。

    回程的路上,就有人按耐不住,在半路上截杀他。

    没有刀的陈观楼,岂不是手到擒来。

    陈观楼:……

    他错了,他不该给外人造成如此大的错觉。

    看着眼前挡路的三个低品级武者,他兴致缺缺,很是无聊。

    “别一个一个,一起上吧。”

    “好生狂妄。”

    “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你的嘴巴狂,还是我手里的剑更狂。”

    陈观楼陶陶耳朵,很是不耐,他还饿着肚子,打算到春香嫂家再添一碗饭吃。这三人逼逼叨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废话忒多。莫非不行?”

    “荒谬!”

    “猖狂!”

    一群嘴炮。

    陈观楼不打算继续惯着对方,手指头微微一动,三人三把武器纷纷脱离,在半空中调转方向,直接杀向三个低品级武者。

    “你你你……”

    “大白天的,又是在公共场所,就不杀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话音一落,三把武器直接刺向三位低品级武者的四肢,放血!

    陈观楼直接走了。从三人中间穿过,朝着家的方向而去。身后一阵阵惨呼,被他忽略。

    然后,他就遇见了老熟人,齐无休。

    “你没告诉我,你的修为这么高。”

    “你也没问。”

    陈观楼有些皱眉,他没想在这个时候同齐无休见面。原本想着继续维持平凡狱卒的身份,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齐无休望着他身后的三个倒地痛呼的武者,突然问了一句,“换做是我,我能在你手底下走一招吗?”

    陈观楼:……

    这个问题嘛……

    “你是以个人身份来,还是以锦衣卫的身份来找我?”他必须确定此事。

    “我以朋友的身份来找你。”齐无休郑重说道。

    陈观楼笑了,如释重负的笑,这段友谊还能维持,挺好。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以朋友的身份告诉你,以你的修为,你在我手底下走不了一招。”

    齐无休一脸沮丧,郁闷,很不爽地说道:“我还以为至少能走个两三招。结果你愣是不肯骗我,连一招都走不了啊!”

    心情就是挺复杂的。

    原本以为处处不如自己的好基友,突然揭开真面目,竟然是位隐藏的大佬。要说绝望,谈不上。抱大腿,心态还没转变过来。要说郁闷不爽嫉妒,肯定是有的。恨吗?那是没有。

    反正心情很复杂,一时半会调整不过来。

    “我当你是朋友,所以不骗你。”陈观楼也很坦诚,都这会了,骗不骗意义不大。马甲破了,那就索性玩大一点。

    齐无休点点头,“喝酒吗?”

    “晚上要巡夜,最多只有半个时辰。”

    “够了。我请你,我有钱。”

    “难道,你竟然有钱。”

    陈观楼突然发现,身边的人,貌似都是穷鬼。

    卢大头有钱就赌,一个月三十天,得有二十五六天到处蹭吃蹭喝。

    齐无休是开销太大,月月光,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没钱吃饭跑到他那里蹭吃蹭喝。

    都是一群不懂得储蓄理财的穷光蛋,活该穷一辈子。

    两人随便找了家小酒馆,齐无休经济实力有限,请不起大餐,只能配上两个小菜下酒。

    陈观楼也不嫌弃。

    就算只有一碟花生米,他也能边吃边喝,独自消磨两三个小时。这就是喝酒的乐趣。

    酒菜上齐,齐无休连着灌了几杯酒,有点上头,然后才开口说道:“你要当心。你的名字已经在锦衣卫登记涉在册,以后会有许多人关注你的行踪。还有,锦衣卫替江图搜罗了一批江湖高手,专门对付侯府。今晚肯定不太平。”

    “今晚若是太平,反倒稀奇。”陈观楼不在意的笑了笑,“你告诉我这些,不会影响你吗?算不算泄密?”

    “不算!这些事情随便打听,就能知道。锦衣卫也没打算瞒着人。明明平江侯还在北边打仗,反贼郭大春还在折腾,而且闹得越来越厉害。我实在是想不通,陛下为何要让江图针对侯府?”

    齐无休端着酒杯,埋着头,满腹心事。

    自从到锦衣卫当差,他就没有开心过。每一件事情都出乎他的预料。就连陈观楼,竟然也是隐藏大佬。

    就他本人,还是个小丑。

    “因为心虚!”陈观楼轻飘飘的说了四个字。

    “谁?谁心虚?”齐无休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陈观楼笑而不语。

    齐无休恍恍惚惚,终于反应过来,“你是说……这怎么可能。他为什么心虚?”

    “因为他一意孤行,毁了国本,毁了朝廷根基,毁了大家长期以来坚持的正统观念,毁了大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秩序。破坏很容易,建设很难。他很清楚,迟早会遭到反噬。所以他心虚,因为惶恐,就要先下手为强。”

    “可是南北两边都在打仗。”

    “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而且他预留了退路。到目前为止,这一场闹剧,都只是侯府同江府之间的私怨。既然是私怨,那么,随时都可以调停。可进可退,多妙的一步棋。他经不起这样的诱惑。”

    陈观楼平静无波的分析整件事。

    这事复杂吗?

    要说复杂,那是真复杂,毕竟牵扯到老皇帝那个老不死的。

    要说简单,其实也挺简单。老不死的疑心病又犯了,不搞点事不舒服。

    至于江图,一个马仔,打手,随时可弃用的耗材,不值一提。

    锦衣卫就是敲边鼓的,宫里有吩咐,他们就动弹一下。宫里没吩咐,他们就只用负责维持秩序,让双方的斗争保持在规定的范围了,不能扩大化。

    必须将战斗死死按在‘私怨’二字里面。

    齐无休埋着头,好一会没做声。一做声就是石破天惊。

    “我打算离开锦衣卫。这份差事,越来越不适合我。”

    “你确定?你家里人能同意?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

    “离开后打算做什么?锦衣卫那边能同意吗?”

    “不知道,没想好。”齐无休的做派妥妥就是裸辞。这份工作干得不开心,不管不顾先辞了再说。至于将来,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