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龙在蜈蚣岭附近吃了一顿饭,但是因为没有肉,感觉意犹未尽。
他向郭东楼,潘天旺询问,看看在缴获日军的战利品里,有没有牛肉罐头之类的好东西。
郭东楼摇了摇头道:“没有罐头,只有大米和咸菜。”
叶大龙大失所望,脸上陷入了沉思。
日军长谷师团来到盘龙山地区,也已经超过了十几天,他们有两万五千多人,每天的粮食消耗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就算是他们在大量减员,这么多天过去了,不知道他们的后勤情况怎么样了?是否存在粮食短缺的问题?
说起后勤保障工作,叶大龙连日征战,饥一顿饱一顿,也没有问过杜博均,不知道粮食供应是否存在问题。
此时警卫营通讯兵来报告,左心桥和谢渊展开兵力,日军节节后退,已经退到了李家湾附近。
那里有大量的日军部队,以及大量的火炮和坦克装甲车,左心桥和谢渊不敢再往前推进,在李家湾附近占据了有利地形,与日军隔空对峙,目前双方互不侵犯,处于停战状态。
叶大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经过这两天的战斗,终于将战线稳住了,也将岳涛不战而逃的恶劣影响降到了最低。
从目前看来,日军长谷师团的锐气基本上被自己打掉了,歼灭了大量的日军有生力量,炸毁了日军绝大部分的火炮,而且,日军的粮食供应好像也出现了问题。
总之,日军长谷师团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鲁缟。
与此同时,自己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新编102师仅剩下三百多人,自己的部队也只剩下五千多人,伤亡过半,第一师虽然参战时间不长,但是也付出了伤亡四千人的代价,只剩下八千人左右。
黄昏。
叶大龙率领所有的部队赶到了李家湾附近,与左心桥,谢渊等人汇合,总兵力有一万三千多人,沿着李家湾西线布防,实力不容小觑。
谢渊看到己方兵强马壮,不由得精神大振,又得知第一师原师长岳涛已经被就地解职,只觉得大快人心,极力与吴亮套近乎。
叶大龙,谢渊和吴亮来到一座山峰阵地上,遥望远处的李家湾,商量接下来的战斗如何开展。
其时,暮色苍茫,李家湾方向影影绰绰,偶尔看到星星点点的灯光,颇有一种人生如梦的感觉。
谢渊看着远处呆呆出神,过了一会才回过头来。
“叶老弟,我们与眼前的鬼子硬碰硬的打了半个多月,还是被他们向前推进了十公里左右,我觉得,我们应该将他们赶出盘龙山,起码要赶到三斗坪。”
叶大龙点了点头道:“老谢说得对,我们作为一个军人,当然要以牙还牙,挫败他们的图谋。”
吴亮有点意外,谢渊和叶大龙的目标,只是将日军赶出去,却只字不提将对方歼灭。
在他的印象里,叶大龙和谢渊都是铁血的强硬派,但是他们的目标却如此的保守,让他有点看不懂。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吴亮满脸堆笑道:“叶师长,谢师长,两位有勇有谋,部队也英勇善战,想必歼灭这些鬼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我们第一师不才,愿校犬马之劳。”
叶大龙和谢渊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苦笑起来。
谢渊的苦笑,透露出一股悲凉,叹了口气道:“吴副师长,你以为鬼子是那么好对付的吗?我们新编102师来到盘龙山二十多天,就剩下三百多人,几乎全军覆没,如果不是遇到了叶师长,更加不堪设想。”
叶大龙拍了拍吴亮的肩膀,苦笑道:“吴副师长,如果不是侥幸炸毁了鬼子的大部分火炮,我都不敢想这场仗要怎么打,目前,我们虽然消灭了好几千的鬼子,但是他们实力尚存,我可没有必胜的把握。”
吴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谢渊脸上掠过一抹悲哀,喃喃道:“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我们能够顺利将日军赶出盘龙山,也许我可以得到上级升级嘉奖,可是那些阵亡的将士,还有多少人能记得他们呢?”
叶大龙眉头一皱,斩钉截铁道:“会的,他们为了国家的独立,民族的尊严而战,大家不会忘记他们的,也许后人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一定记得有这么一群人,为自己的国家和民族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
李家湾。
日军长谷师团临时指挥部。
长谷春树的桌子上摆着两个牛肉罐头,两份日本寿司,一瓶日本清酒,这就是他和松本廉介的晚餐。
当然,这是长谷春树和松本廉介的特权,其他人可没有这个待遇。
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有这样的美食是比较奢侈的。
可是,长谷春树和松本廉介都没有心思动筷子,部队一连串的失败,让他们没有胃口下咽。
长谷春树的勤务官小心翼翼道:“将军阁下,松本参谋长,饭菜要凉了,趁热吃吧!”
长谷春树叹了口气道:“井上君,我没有胃口,你吃了我这一份吧!”
勤务官恭恭敬敬道:“将军阁下,卑职已经吃过了,还是你吃吧!”
长谷春树随口问道:“你吃的是什么?”
勤务官不动声色道:“报告将军阁下,卑职吃的是大米饭和咸菜。”
长谷春树眉头一皱:“没有牛肉罐头,难道猪肉罐头也没有吗?”
松本廉介抢着道:“将军阁下,无论是牛肉罐头还是猪肉罐头,都已经吃完了,卑职看你这些天比较心烦,就没有跟你说。”
“纳尼?”
长谷春树厉声道:“松本君,部队的补给出现了问题,你怎么能隐瞒不报呢?大家每天没有肉吃,影响部队的战斗力,怎么能打胜仗呢?你。。。你太过分了。”
松本廉介神情惶恐,站起来鞠躬道:“哈依,卑职知道错了,请将军阁下责罚。”
长谷春树怔怔的看着松本廉介,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默然道:“松本君,请坐,这件事与你无关。”
他心里非常清楚,部队只要能吃饱饭,就没有多大的问题,自己之所以大发雷霆,只不过是因为战事不顺,就借题发挥,故意迁怒于他而已。
“松本君,请以我的名义,向最近的补给站发报,让他们给我们运输补给各种短缺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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