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的。”
傅铮喃喃自语,转身朝远处而去,再次进入车子,她依旧疑神疑鬼地看着背后,但后排却依旧空空如也。
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黄粱一梦。
傅铮调整心态,车子启动后,她打开了窗玻璃,让空气对流,黄昏时温暖的风吹拂了进来,将不宁的心绪似乎也吹走了一样。
在这一瞬,傅铮却听到了钢琴曲,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了汗水,这怎么可能啊?
她急忙回头,却听到钢琴曲是从后排传出来了,接下来居然开始播放一段采访,这采访也是吴佩一战封神后BTV进行的访谈。
在采访中,吴佩优雅地坐在红沙发上,侃侃而谈自己的创作理念和心路历程。
傅铮几乎崩溃,她一个急刹车,险乎出车祸。
等她停靠好做检查的时候这才看清楚,车子里头原来放着一个千禧年后出产的随身听,这老古董一样的玩意儿让她不寒而栗。
这一晚,更是噩梦连连。
此时此刻,参股书已经送到了傅昱凡面前,签署了金额,落款结束,秘书已经三番四次去联系傅铮了。
但傅铮却没有接听。
大家面面相觑,有几个年长的前辈已经窃窃私议,“怎么一回事啊,这也是咱们公司头等大事,她怎么能不出现呢?”
“催一下,快催。”
傅昱凡却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看着大家,他就转型的事和大家聊了一下,并且还准备成立一支精锐之师。
一小时后,傅铮才带来,她看上去疲惫不堪。
关于参股,已经是傅昱凡告诉过她的了,傅铮急忙主持。
“三个亿,”傅铮看着注资,明显事情不简单:“一次这么多?”
公司是他创建起来并走到如今这个位置的,这一份辉煌和荣耀不能放弃,傅铮有点吃味,明白一旦三个亿投下来,两人在公司就平分秋色了。
看上去她还是老大,实际上傅昱凡却可以和她分庭抗礼了。
“有什么问题吗?”傅昱凡看着参股书,“要是不够,我再加一点。”
“没,三个亿就三个亿吧。”这三个亿注资下来,傅昱凡很快成了公司的二把手,尽管在他离开的一年多时间里,傅铮已经在各种巩固自己的力量。
但她到底不能和傅昱凡真正较量,她挖掘出的这群人没能做出任何实际的水准,公司核心的工作逐渐转移到了傅昱凡的肩膀上。
他却将一切都处理得游刃有余。
这几天傅昱凡都很忙,只有下班以后会用另一部手机联系夏云舒,得知她再次回归,夏云舒自然洋洋得意。
“我真开心,你终于要拿到属于自己的了。”
“还比较困难。”
事情在进展。
但哪里有这么简单啊,最大的阻力是傅铮,但其余的力量却也不容小觑,“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为你加油喝彩。”
夏云舒将自己的计划也说了出来,“我们这边准备好了材料,周周祖父母那边也已经联系到了,明天我的律师将代替周周的祖父母发起诉讼。”
“祝你旗开得胜。”按理说,傅昱凡也要出席。
但如今,因为避嫌,他只怕不方便出面了。
夏云舒点头,“胸有成竹,十拿九稳。”
关于家暴的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夏云舒整理出来的视频,旨在将舒蕾送到深牢大狱去。
按之前的计划,周老爷子气愤填膺地将一切都说给了律师,那律师听了他这声情并茂的表达后,整理了书面材料给法院。
但实际上,周老爷子却将提供视频证据的事说成是自己的计划之类,这是避重就轻,很快舒蕾就接到了传票。
自私的她恐惧极了,她看到这一切后,气沉丹田大喊一声,周周知道自己大祸临头,急忙准备进入屋子教训这小兔崽子。
显而易见,要不是这小家伙里应外合,祖父母怎么可能起诉自己。
在这事情背后还有推波助澜出谋划策的人,但如今,舒蕾却将这笔账都算在了触手可及的周周身上。
她握着木棍站在门口,凶巴巴地朝里头怒吼,“出来,你给我出来啊。”
周周用床头柜挡在了门儿的一边,但于事无补,这门本身就不堪一击,被外力撞击,床头柜也飞了出去,似乎从外面进来的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千军万马,是洪水猛兽。
就在这一瞬,周周快速地躲在了床底。
但这空间也不能确保安全,他感觉自己的足踝被用力抓住了,出溜一声,周周被抓了出来,她恶形恶状地咒骂他,棍子无情的落在后背上。
但不可思议的是,教训着教训着,这癫狂的女人却用力抱住了她。
最近舒蕾情绪更比之前还反常得厉害,上一秒她可能是慈母的人设,下一秒就会切换到魔鬼。
刚刚,周周已经联系过夏云舒了,但他几乎没来得及对她说什么。
夏云舒一开始还以为打错了。
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急忙驱车朝周周居住的小区而去,还好距离不是很远,但等夏云舒人到单元下面的时候,之前见到过的那个买菜老阿姨已经站在楼下手舞足蹈地喊了起来。
有人拿出手机在录视频,夏云舒急忙抬头,看到周周一整个被推了出来,大半个身体摇摇欲坠地悬挂在阳台上。
这是十三楼,一旦坠落下来,当然有死无生。
她急忙对那阿姨说:“不要叫,快打110。”
那古道热肠的阿姨急忙拨打。
与此同时,夏云舒快速进入电梯,很快到了屋子门口,她提口气慌忙从口袋中奖一把备用钥匙拿了出来。
天地良心,她之所以有人家的备用钥匙,可不是为了作案方便,这是前段时间夏云舒找人复制的,她就是担心今天的事情会发生。
开门后,夏云舒急忙朝阳台而去。
屋子里凌乱不堪,地上有血迹,触目惊心。
舒蕾将孩子的大半个身体已经推搡了出去。
不知道周周被吓坏了抑或者已经对死亡失去了恐惧,他听之任之,在注意到夏云舒到来的一瞬,孩子回头了,他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