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柜台前和美艳老板娘交涉的陆浩纯却是微笑摇头,伸手朝后摆了摆,便有一个脸上刮了两道刀疤的精悍汉子走上前,递过来一张画像。
陆浩纯将檀香扇收回,并将这张画像展开,道,
“老板娘,刚刚我看了下,你们酒馆中并没有我要找的人,所以我想请你帮着认一认,最近这些天,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若是能提供一些线索,在下必有重谢。”
那美艳老板娘本来还有些敷衍,熟料刚刚一见画像上的人,脸色便是一变,艳若桃花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目光中也十分诡异的打量着陆浩纯,
“他?你确定要找的是这个人吗?”
只见这张画像上的,正是孟昭,相貌英俊,五官端正,棱角分明,十分具有辨识度,而且画工十分出色,绝不会出现明明画的是张三,却看起来像李四这种事情发生。
美艳老板娘的反应让陆浩纯一愣,很明显,对方是见过孟昭的,心中不由得大喜,直接道,
“这是自然,若老板娘知道这个人的下落,请告知在下,这是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一边说着,陆浩纯一边从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一枚翡翠戒指,色泽鲜绿,犹如清水般透彻,品相一等一的好,单拿到当铺或者首饰店抵押贩卖,至少也值几百两银子,遇到喜欢翡翠的豪,卖上上千两也不足为奇。
可以说,陆浩纯真正是大手笔了,一个消息而已,值如此多钱,可见他对孟昭的志在必得。
老板娘打量了下放在柜台上的翡翠戒指,笑了笑,没有收下,而是道,
“你可以先拿着这个画像去找我酒馆中的这些人问问,他们或许能知道相关线索也说不定。”
好巧不巧,大胡子所坐的位置,正好就离柜台不远,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画像上的那个人,心中一动,总觉得自己见过这个人,有一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然而,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这让生性粗豪耿直的大胡子十分不爽,一只手提着酒壶,一只手抓着自己乱蓬蓬的大胡子,陷入苦恼当中。
陆浩纯早就见这老板娘见到画像时,反应激烈,颇有异常之处,猜测对方很可能知道孟昭的身份,再不就是见过孟昭,当然不会无意义的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脸色一沉,阴嗖嗖道,
“老板娘,我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无必要,我也不愿意惹你。
但,此人乃是我志在必得之人,你最好将他的下落告诉我,不然”
一边说着,陆浩纯一边将手按在棕色平整的柜台之上,片息时间,重新将手移走,却留下一道深达寸许,纹理鲜明的手掌掌印。
其上还散播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寒之气。
这份掌上功夫着实不凡,既表现出自身的掌力高明雄厚,又表现出对力量的精准把控,不然这木桌要么会被一掌拍碎,要么掌印四边会有龟裂痕迹,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干干净净,像是天然如此。
两人交谈时,整个酒馆几乎就没什么异常的动静发出,所有人都在关注他们,见到有些谈崩,不少人更是悄无声息的将武器提在手中,以防万一。
一时间,气氛异常的紧张,似乎随时都会爆发一场大战。
谷lt/spangt 之前那个被陆浩纯推开,肩上披着一条白巾的小厮,则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美艳老板娘的身旁,看起来年纪不大,身材相貌也普通,却宛如一头苏醒的猛兽,冷冷的盯着陆浩纯以及站在门口的猛男们。
小小一个跑堂,竟也是一个狠角色,似身怀高明武功。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一触即发的时候,一直抓着自己乱蓬蓬胡须的大胡子猛地一拍桌子,颇有一种便秘许久终于一泻千里的畅快之感,兴奋道,
“我记起来他是谁了。”
脱口而出后,还颇为豪迈的狠狠灌了自己一口烈酒以示奖励,咕噜噜,咕噜噜,因为喝的太猛太急,酒水甚至洒在了乱蓬蓬的大胡子上,看起来颇有几分喜感。
他这一闹,将酒馆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尤其是一直暗中关注着他的强盗老大,络腮胡猛男,因为一直将他当做大敌,被这一嗓子吓到,差点挥舞手中的厚背金环大砍刀就冲了上去。
好悬才抑制住自己那澎湃的气血和劲力,却也将大砍刀的刀柄握的咯吱作响,眼神里带着危险的气息,这狗东西,一惊一乍的,实在可恶。
就连本来已经颇有杀心的陆浩纯也被大胡子吸引过来,眼神中散发着惊人的寒意,还有些微的期待。
孟昭乃是他师傅千蛟点名要得人,千蛟此人性情残暴,喜怒无常,对待徒弟也不怎么亲近维护,只能靠自己去讨好恭维,处境才能好上那么一丢丢。
这次机会难得,若能抓住孟昭,必能让千蛟赏识,许癞子又死了,说不得能争一争他遗留下的候选圣子的位子。
这看起来不怎么有逼格,实则对他们魔尊殿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对于声望的提升,有着无可衡量的帮助。
故而衡量片刻后,似是吃不准这美艳老板娘的背景和底牌,冲着她抱了抱拳,转头走向那大胡子。
他既有毒心秀才之名,自然除了用心歹毒,也有心思灵巧聪慧之意。
这大胡子一看就是商队的护卫,受到商家雇佣,往往来历不大,甚至直接就没有背景,而且和商队其他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可靠关系,他若出事,旁人未必愿意出手相助。
相比起摸不着来历的老板娘,自然是从他这边入手更可靠一些。
当然,假如此人口中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最终还是得从老板娘这边下手。
反正孟昭这个人,他是要定了。
大胡子也看到了没几步就走到他面前的陆浩纯,心里一咯噔,倒也不怕,只是暗暗苦笑一声,自己这性子真是怎么也改不掉,差点就办了坏事。
“这位兄台,你刚刚所言,是说认出了我手中画像之人,是吗?
不知你可知道他现在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