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咱们县紀崣办公室主任,名叫顾志远!”顾志远介绍完毕,接着介绍适时走过来的周小洛:“这是咱们县紀崣副书记周小洛,周书记!”
“钟书记,您好!”周小洛赶忙微笑地和钟德兴握手问好。
周小洛本来只想召开县紀崣常委会欢迎钟德兴的到来的,后来考虑到,县紀崣迟早要召开全体会议把钟德兴介绍给所有人,于是改变了主意,召开县紀崣全体工作人员会议。
此刻,县紀崣除了个别值班的工作人员,其他人都等候在会议室。
周小洛和顾志远将钟德兴带到会议室,雷鸣般的掌声在会议室里久久回响,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钟德兴身上,仿佛信徒瞻仰精神领袖似的。
会议由周小洛主持,周小洛向众人介绍完钟德兴,把发言的机会给钟德兴。
关于就职发言,钟德兴事先并没有做什么准备,他想到哪说到哪,不过全都是套话。
倒不是,他不想把发言说的更精彩一些,而是,他已经跟达宏县县紀崣副书记唐顺德商量好了,当前,他主要的任务是不作为,以此来麻痹广红县县紀崣的领导干部,进而麻痹广红县其他领导干部。
在说完套话之后,钟德兴说。“在来咱们广红县出任县紀崣书记之前,我对咱们广红县县紀崣的工作也做了一些了解。根据我的了解,咱们广红县最近几年办的案不多。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钟德兴停顿了片刻,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
钟德兴是新来的紀崣书记,众人都以为,他接下来肯定是批评广红县紀崣工作做得不够好。
然而,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是,钟德兴接下来竟然夸奖广红县县紀崣工作做得好。
“在我看来,这应该是咱们广红县县紀崣的宣传工作做得很好。咱们广红县县紀崣的宣传工作,震慑了广红县大大小小的干部,使他们不敢做违法违纪的事情,正因如此,咱们广红县干部队伍的犯罪现象才特别少。”
听钟德兴说到这里,台下的众人不由得一阵骚动,很多工作人员和干部心里都暗暗的发笑。
“广红县县紀崣的工作明明做得不好,新来的紀崣书记都还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就胡言乱语!”
“原本还对这个新来的紀崣书记充满期待呢,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广红县干部队伍都烂到根了,他竟然还夸广红县县紀崣工作做得好,这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钟德兴全然不顾台下众人的小小骚动,继续说。“我知道,上级紀崣部门会对下级紀崣部门有业绩要求。上级紀崣部门领导都渴望自己工作出成绩,他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我个人认为,他们的这种对下级紀崣提出业绩要求的做法是不合理的,不正确的!为什么这么说?打个比方,咱们广红县每年抓的违法违纪干部比较少,并不是因为咱们广红县紀崣工作没做好,而是,咱们广红县的领导干部很清廉。既然没有领导干部做违法违纪的事情,咱们县紀崣怎么能随便抓人?这就好比一个池塘中根本没有鱼,上级单位还要求咱们去抓鱼,这能抓得到吗?”
听钟德兴说到这里,台下众人又是一阵哗然。刚才的议论声很小声,这会儿,议论声比刚才大了许多。
“新来的紀崣书记竟然是这样的水平?市紀崣怎么安排这样的人来当紀崣书记?没搞错吧?”
“前任紀崣书记是因为工作没做好才被调走的,他竟然还夸咱们广红县紀崣工作做得好。这根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紀崣书记水平不咋地呀,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很快会被调走的!”
不单单台下的众人,坐在台上的县紀崣几个常委也都十分惊讶。
在他们看来,省紀崣和省委宣传部的领导都下来宣布钟德兴的提名通知,钟德兴应该非常有才能猜对。
可是,钟德兴刚才的一番话让人大跌眼镜,他哪里像是有才能的人?
整个广红县县紀崣,没有人知道钟德兴的目的。
钟德兴看到众人朝他投过来狐疑的目光,他暗暗的得意,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早在钟德兴来报道之前,县紀崣办主任顾志远就已经安排人把前任紀崣书记的办公室给清空,并且更换了新的办公家具。
会议结束,顾志远将钟德兴领到他的办公室。
一路上,顾志远的心情很复杂。
如果钟德兴是一个有能力而且对组织负责的一把手,他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继续好好表现,钟德兴或许还会让他继续当办公室主任。
然而,从钟德兴刚才的发言来看,钟德兴的能力显然不足。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就算他继续好好表现,钟德兴也不一定就认可他。万一跟钟德兴搞不好关系,他有可能被钟德兴打压,升官就别想了,能保住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已经是万幸。
钟德兴刚到办公室,市紀崣书记赵庆春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赵庆春气急败坏的说。“德兴,你怎么能在广红县紀崣全体会议上说那样的话呢?广红县紀崣工作明明没做好,你还夸广红县紀崣,而且还说什么,市紀崣的做法不对。你怎么回事呀你?你是不是诚心想跟市紀崣作对?”
钟德兴不由得暗暗惊讶,广红县县紀崣的全体会议才刚刚结束,赵庆春就给他打电话过问此事。
毫无疑问,会议一结束,广红县县紀崣就有人告到市紀崣了。
这告状的速度可不是一般快!
“赵书记,您觉得,我会有意跟市紀崣作对吗?”不管赵庆春如何生气和着急,钟德兴却总是不慌不忙。
“你既然不会跟市紀崣作对,那为什么说那样的话?广红县官场存在乱象,早已人人皆知,你还夸广红县县紀崣工作做得好,你是怎么想的?”赵庆春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