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汤呆若木鸡。
或者说大脑直接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不!
是现实!
因为哪怕他呆滞的好像一根柱子,还是下意识掐了一把自己大腿。
下手很重,痛得他龇牙咧嘴。
所以在看到垃宝将“人”丢下天台时他瞳孔地震,五官扭曲。
“垃宝!不可以!”
垃宝回头瞅他:“有什么不可以的?四哥哥放心,垃宝已经提醒楼下的人了,告诉他们丢死人了,他们肯定会躲开的。”
傅君尧兄弟五人:“……”
神特么的的丢死人了。
丢死人了不是……害羞吗?
结果到了垃宝这里,丢死人了具象化,是真“死人”那种。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敢信?
兄弟五人下意识看向悲催的傅君汤,傅君汤俊脸惨白,眼珠子惊悚的都快瞪出眼眶了。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垃宝丢死人砸到楼下的“众人”,还是担心垃宝“丢死人”,傅君汤现在处在极度惊悚崩溃中。
“垃宝,你在犯法!”
垃宝非常自然地否认:“没有啊,它们都是鬼东西,早就是死人了,垃宝丢死人而已,怎么就犯法了?”
傅君汤:“……”
垃宝说完又随意薅过来一个鬼东西,再当着傅君汤的面丢下天台。
傅君汤:“……”
垃宝忽然冲他笑了笑,然后把丢下去的两个鬼东西捞了来,再直接怼到傅君汤面前。
“四哥哥你看,它们是鬼东西,所以就算丢下去也死不了。”
傅君汤:“……”
傅君汤大腿都快被自己掐出血,现实一再告诉他眼前一切都是真的,这世上真的有鬼东西。
可理智却一再否认,二十多年的科学发展观一再闪现提醒他:这不科学!这是假的!这都是唬人的把戏。
垃宝最后将视线瞄准他:“四哥哥,下一个轮到你了哦。”
傅君汤下意识追问:“轮到我什么?”
垃宝努努嘴看向天台外,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又惊悚万分。
“轮到把你丢下去了啊!这样子摔死了,正好治恋爱脑呀~”
傅君汤:“……”
傅君汤数次几乎昏厥,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晕不过去。
等垃宝小手落到他手腕上,明明都握不住他手腕,可他明显察觉到致命危险,傅君汤脑子一抽,嘴巴比身体诚实。
“垃宝,四哥哥错了。”
垃宝依然抓着他手腕,似乎在怀疑他认错的真实性。
“真的吗?”
傅君汤下意识想摇头,可嘴巴依然更快:“对,真的,千真万确,比金子都要真。”
垃宝眨了眨眼:“四哥哥,你是不是怕被垃宝丢下去摔死故意哄垃宝才认错的?其实你心里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
傅君汤身体僵硬,嘴巴依然冲在生死第一线。
“怎么会?四哥哥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垃宝,我们才是一家人,宋宋……陈宋虽然可怜,可原生家庭的错和我们没关系。”
垃宝抓着他手腕的小手松了松,不过没有马上收回来,而是扭头看向傅君尧兄弟五人。
“大哥哥,四哥哥的话可信吗?”
傅君尧迟疑了下:“可信吧。”
傅君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傅君禹盯着傅君汤看了又看,然后得出一个结论:“嘴巴和身体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傅君文咳嗽一声:“垃宝,四哥的恋爱脑可能不需要死一死也能治了。”
傅君武转转眼珠,衣袖被傅君文拉了一下,他试着问垃宝:“垃宝,要不改死刑改死缓吧?”
傅君尧兄弟五人,就是当事人傅君汤都被傅君武的死刑改死缓逗笑了。
神特么的死刑改死缓!
垃宝想了想,最后同意了。
“小哥哥都这么说了,那改死缓吧。”
小家伙说完收回小胖手,然后双手插兜傲娇地抬着小下巴问傅君汤:“四哥哥,一会儿宋宋姐姐买饭回来了你还吃吗?”
傅君汤:“……不吃了。”
傅君尧兄弟五人松口气。
垃宝却不乐意了。
“四哥哥,她把饭都买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吃?”
傅君汤:“……”
他怕吃了又要被判死刑,从天台上被丢下去。
傅君武觉得四哥回答没毛病,可也不知道垃宝为什么不满意。
“垃宝,四哥要是吃了陈宋的饭,不是表示他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吗?”
垃宝哼哼:“陈宋的工资都是四哥哥开的,四哥哥花的是自己的钱,怎么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了?”
傅君尧兄弟四人震惊:“老四(四哥),陈宋的工资是你发不是你们公司?”
傅君汤:“……是我发。”
傅君尧兄弟五人:“所以为什么不吃?必须吃,而且要多吃!”
傅君汤:“……”
垃宝瞧着双手插兜小声嘀咕:“算了!死缓就死缓吧,实在不行,等到了恋爱脑晚期再死一死也不是不行。”
离她最近的傅君汤:“……”
鬼东西们一看好像没它们用武之地了,又觉得它们今天表现似乎欠佳,一个个惴惴不安。
这一惴惴不安,它们自然没办法好好保持见人的体面,所以缺胳膊断腿的拖拉着血淋淋的腿,半边脑袋血肉横飞成肉末的耷拉着肉末一堆……
总之怎么埋汰恶心恐怖怎么来,然后一股脑儿冲到傅君汤跟前。
一直坚强努力给自己洗脑科学主义的傅君汤大脑被嘴巴彻底压制:“啊啊啊!鬼啊!”
垃宝抬手破了结界,鬼东西们也跟着麻溜自己团吧成小黑球往她裤兜里钻。
几十层的高楼瞬间消失,傅君汤眼前一黑,瞳孔瞪到最大,看到是在雪白的病房中后两眼一翻终于晕了过去。
傅君尧抿唇,傅君舜乐不可支。
傅君禹指了指门口,傅君文和傅君武去开门。
陈宋买了饭菜站在病房门口,正准备敲门。
房门忽然开了,她愣了下温软道谢:“谢谢。”
傅君文开口:“陈女士,饭菜给我们,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陈宋诧异:“啊?”
没等傅君文说话,陈宋又怯怯出声:“可是,我是君汤哥的助理,我的工作就是照顾他啊。”
傅君武可没傅君文那么气,他直接把饭菜抢过来。
“我四哥有手有脚,而且都成年了,还有我们这么多兄弟在,不需要比他还小的奶妈!”
陈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