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年头穷人家炒菜还有人用油布,就是用布浸了油,炒菜的时候用布在锅底涂一遍就当油来用。
云岚一道菜用的油,差不多赶上别人油布用一个月的量了。
等兔肉水分炒干,云岚才将其盛起放到一旁等它凉却了装瓶。
红烧兔肉的做法和肉哨有些类似,其中只有微小的区别,肉哨的肉相对来说酥脆一些,而红烧兔肉的口感更加软嫩。
云岚和田奶奶夹了两块尝了尝味道,便放下筷子。
取出个碟子盖在菜碗上面保温,锅里蒸上米饭,晚饭就完成了大半,只需要再随意做道汤菜便齐活。
虽说她们炒菜的时候关上了对着院子的窗户,但是这霸道的味道还是传到了院子里。
方亚男使劲吸吸鼻子,咽了咽口水,再看自家灶台上一清二白的青菜豆腐就嫌弃无比。
她拉开门走出来,味道更香了。
一旁的钱老太这会儿也在房檐下,和方亚男对视一眼,都馋得慌。
“谁家今天吃这么好,也不怕油吃多了上火。”钱老太别别嘴,酸里酸气道。
方亚男也酸,“可不是嘛,咱们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别人大口吃肉。”
这么一搭话,自诩关系缓和了,方亚男看向钱老太,打听道,“你们今儿山里搞到好东西了?”
钱老太戒备地瞥她一眼,语气硬梆梆的,“没有!”
方亚男实现定定地盯着她打量了圈,不死心地继续问,“那哪里来得这么好闻的味道?”
“我哪儿知道,我都没做饭,你问我我问谁去?”
钱老太其实能猜到做这菜的是另外两家,她脸皮厚归厚,还真没厚到找人要肉吃。
她家有为逢年过节总能寄些肉回来,儿子儿媳平时也能寄点养老钱,她还真没到缺一顿肉吃的地步。
方亚男收回视线,盯着陆家和江家若有所思。
钱老太觑了眼她,一看就能知道她没憋什么好屁,哂笑一声,“呵,你这贼兮兮的眼神看什么呢?人要脸树要皮,我劝你收好你的脸皮,甭啥都想要,做梦比较快。”
被她戳穿,方亚男讪笑了下,她确实想打点秋风来着。
但这两家她是哪个都不咋敢招惹,陆家人丁多最近还攀上高枝,江家虽然人少,可江临殊跟混混似的不好惹。
原本她还打算伙同钱老太一起壮壮胆子,既然她不去,她也不敢去了。
“我是这种人吗,你净冤枉人。”方亚男找补道。
“我男人要下工了,不和你多说,我去做饭了。”
说完,方亚男一溜烟儿跑回屋子。
钱老太其实也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她怀疑今天田渝心祖孙俩搞到好东西了,可惜她没有证据,要不然这肉香也有她一份才是。
江临殊的工作除了跑长途运货,平时不去外地的时候就在市里运输些东西。
虽然不像力工之类的下大力气,但开在路上分不了神,一天忙下来人也累得慌。
他将车在巷子口停好,刚一下车,就被香喷喷的肉味引得馋虫大动。
江临殊站了两秒闻闻味道,暗自打算明天带上媳妇和奶奶去饭店里吃上一顿,改善伙食。
打定主意,他迈进院子。
进来后香味越发浓郁,饶是不如何沉迷口腹之欲的他,这会儿都有些克制不住,更遑论好长时间没沾荤腥的人了,就着这味道,都能多吃两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