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丁玉兰喊的第一遍他们都没听见,喊第二遍正好都安静下来了,听得很清楚。

    陆文景在陆家算得上是说一不二,按理来说父母在他做不了全家的主,但当一个儿子的能力超过父亲很多,久而久之也就能获得足够大的话语权,他就是这样的例子。

    听到有人打听陆文月,何桂花小心翼翼抬头看向陆文景,用眼神示意,“老三……”

    陆文景叹了口气,点头,“去看看。”

    他一开口,静滞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陈素芬一步迈到门边,将门一开,冲外面嚷嚷,“谁找文月?”

    何桂花不大高兴地瞥陈素芬一眼,没跟她计较,也跟着看向门外。

    他们一吭声,丁玉兰就知道自己没找错地方,松了口气。

    她踩着带跟的皮鞋慢条斯理走过来,上下打量了番陆家的条件,眼底闪过蔑视。

    丁玉兰勾起唇角,表现得和善温柔,亲热地拉住陈素芬的手,“你就是文月的妈妈吧,亲家母你好,吃饭了吗?”

    一旁的何桂花搞不清楚亲家母一词的缘由,但她听得懂文月的妈这几个字。

    她顶着一张欠债脸,淡淡道,“我才是陆文月她妈。”

    丁玉兰尴尬地收回手,将陈素芬和何桂花来回比较了一遍,还是觉得以面相看,陈素芬的年纪更像陆文月的妈妈。

    不过这不是重点,她抛开这些念头,又握住何桂花的手,“不好意思啊,亲家母,我是志国的妈妈。”

    听到志国两个字,何桂花跟陈素芬顿时板起脸,这个名字她们可不要太熟悉。

    刚想甩开丁玉兰的手,对方就朝何桂花使使眼色,往老钱两口子那边挤挤眼,压低声音,“亲家母,有事咱进屋再说,放心,好事!”

    陆文景听到门口的动静,凝神想了想,喊何桂花,“妈,你先进屋。”

    何桂花不情不愿,心想还能有什么好事,要不是因为江志国那狗东西,他们家月月也不至于摊上这么件事。

    陆家的屋门掩上,钱老太眼睛恨不得贴到他家窗户上去,心里好奇得跟被小猫抓一样。

    可惜不管怎么屏气去听,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

    钱老太听不到八卦就跟板凳上扎了针,整个人坐不踏实,但凡陆文景今天不在家,她绝对要扒窗沿上偷听。

    可偏偏陆文景在家,她怕偷听被发现有危险。

    她孙子下了乡,儿子儿媳去年调到外地厂区支援去了,他们两个老家伙可扛不住一拳。

    确定听不到声音后,徐岚重新端起碗,望向其余三人,问,“刚才的声音你们能听出来是谁吗?”

    江临殊摇头,“没听过。”

    田奶奶和老庄也一致摇了摇头。

    “总之对方这个时候找上陆家,言辞间还那么亲昵,对我们极为不利。”江临殊沉吟道。

    徐岚点点头,江临殊说的不无道理,敌人的朋友不一定是敌人,但敌人的盟友一定是敌人,刚才那人显然是后者。

    虽然后边的话丁玉兰说的时候压着嗓子,他们听得并不清楚,不知道他们具体嘀咕的是什么东西。

    但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旁人躲陆家都来不及,那人却上赶着,除了利益驱使,不做他想。

    田奶奶咽下嘴里的饭,“你们紧张什么,以何桂花那张大嘴巴,等人一走,只要是好事,绝对自己就抖搂出来了,到时候我问问老钱,她准知道。”

    徐岚和江临殊回想了下何桂花的性子,觉得奶奶说得在理,便都安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