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怪岑笑那女的,简直跟脑子有病一样,逮着我就发疯,我进这里也怨她,都是她挖坑坑我。”江志国真是越想越气。

    “妈你赶紧打电话给爸,让他把我捞出去,我这几天连点肉都没吃到,肚子里空唠唠的没点油水。”

    “岑笑?”丁玉兰思索了会儿,“这名字我咋感觉我听过?”

    “就岑永康他闺女。”江志国懒得继续说些有的没的,“你赶紧的找我爸去,这破地方我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你要是不去,再过两天兴许你就没我这个儿子了。”

    丁玉兰一听这话,吓得差点连包都没拿稳,迅速起身,“儿啊你放心哈,我这就找你爸去,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不会不管你的,你等等妈啊,别干傻事!”

    说完,丁玉兰嗖的跑出去,就怕去晚了儿子待久了自|杀。

    江志国看她这样,得意极了,往椅子上一靠,端的就是一个得瑟,“瞧见没,得罪我,你们一个个的都没好果子吃,我爸江顺子,听过这名儿吗?”

    当公安的要是怕了权贵,那干脆回家搓泥团玩。

    理都没理他,拿出手铐一铐,把得意洋洋的江志国又给关了起来。

    陆家。

    何桂花连喝三大杯水,才缓解了喉咙的干涩。

    喉咙刚好一点,她就朝着钱家的方向啐了一口,“我呸,个老虔婆,心眼儿真坏,活该你孙子下了乡。还想回城,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陈素芬拿针的手顿了一下,低下头继续缝缝补补,没像以往那样吭声。

    何桂花骂完,没听到陈素芬的附和,她扭头斜睨她几眼,“我说,老大家的你最近不大对劲啊,一天天的闷不吭声,哑巴了?”

    眼睛狐疑地转了转,继续道,“陈素芬,你该不会是想分家吧?我警告你啊,老婆子我还在呢,有我在一天,这个家你就甭想分!”

    听到这话,陈素芬忍不住窃笑,不分家正合她意。

    担心被何桂花发现她的意图,她低眉顺眼道,“妈,我哪儿敢呐,我嫁进陆家这么多年,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说一我就不喊二。再说了,这个家要是没有你支着怎么成,所以就算天塌下来了,我都不可能生出分家的念头。”

    陈素芬说得情真意切,她又不傻,要是分了家,丈夫文林那点儿工资哪够养家的,三张嘴等着吃饭呢。

    这么些年下来,陈素芬拍何桂花马屁的能力早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下子说进她心窝子,阴云密布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不过想到家里的鸡飞狗跳,何桂花还是抚腿叹了口气,“唉,咱们家这事儿闹的,这几天我都不敢出院子,结果搁院子里也有钱家那老虔婆作妖。岑笑就是个扫把星,还没进门呢,就克得老二两口子闹腾,现在文月也被克进去了,改明儿她出来了,我就让文景和她离婚,陆家再留着她迟早会被霍霍完。”

    陈素芬连连点头,就没有不应的,不动声色间将话题转移,“对了妈,红英她啥时候回来?”

    “别说蒋红英那扫兴的,不就是俩鸡蛋嘛,至于这样?她啊,擎等着我认孬去接她呢,我能答应?”何桂花脸拉得老长,显然不乐意去接人。

    陈素芬眼底一哂,但为了自家的好日子,还是轻声劝说。

    “弟妹她年轻,难免气性大,妈你别和她计较。”陈素芬将针线放回叵罗,坐到何桂花旁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妈,厂里这几天就要发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