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虽然是疑问句式,但实际上话里话外全是肯定。
作为亲自去外地接人的,云启辰还能不清楚江临殊到底去没去外地么。
看到妹妹妹夫脸上的烦躁,他嘴角拉平,看向何桂花,“同志,临殊是我从外地接回来的,你要是有异议,可以找到他没出本市的证据。”
何桂花看到绿军装,眼睛一亮,“你是我家文景的战友吧?他让你来帮忙的?”
这番话和刚才一样,也是肯定的意思,毕竟这个院子除了他们家,谁还能有那个出息和部队搭上关系啊。
江奶奶刚出门就听到何桂花不要脸的话,怼她都嫌掉面儿。
钱奶奶惯来是爱看老陆家遭罪的,见状一捂嘴呵呵笑了起来,全然忘了刚才被徐岚他们打太极推脱的不悦。
“小何啊,别人都还没吭声呢,咋就成你家老三的战友呢,你该不会以为天底下穿军装的都和你儿子认识吧?多大的脸啊!”
何桂花老脸被扒下,这才留意到云启辰护犊子的护着徐岚的动作。
但是这个院子但凡是个喊得上名号的,都嘴硬。
“再怎么着,也比在乡下挑大粪强吧,去年过年,就那谁,哎哟我那个天,打门边儿那么一过,一股子大粪味儿!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心尖尖。”说完,何桂花学着钱老太的动作捂嘴笑起来。
徐岚几人对视一眼,沿墙角回了家。
留钱老太和何桂花你来我往互相揭短,老钱头一眼都没往那边看,像尊沉默的雕塑。
关上门,外头争吵的声音小了不少。
只是这厨房,好干净啊!
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徐岚三人站在门口都不敢抬脚进去,担心脚底的灰把屋子弄脏。
“奶,这是?”江临殊指指墙,眼神询问。
江奶奶随意喽一眼,云淡风轻地说,“哦这啊,我找人刷的。”
因为厨房前几天发生过那档子事,她嫌晦气。
所以今天中午回来后屋都没进,她就去找了巷子里的粉刷匠,让他下午加班加点重新粉刷了一遍。
刚刷的墙,老太太特意叮嘱师傅弄个最显干净的色,弄完后常年烟熏火燎得泛黄的墙皮这会子那叫一个杏花白,屋里都亮堂了。
“好好的折腾这干啥?”江临殊不理解地问。
“还不是都怪陆文月跟那江志国,搁屋里乱来,要不是房子值钱,我都不想要了。”
江奶奶说话时拧着眉,不过也没赖徐岚的意思,纯粹嫌弃糟蹋屋子那俩缺德冒烟的。
听到这话,江临殊收回打量的目光,垂头沉思,想起自己之前的猜测来。
当时岚岚大力敦促他去外地出差,要是依自己的意思,他绝不可能新婚三天都不到就出远门,而留下来,岑笑计划得再周全一点,他很有可能很难自证清白。
江奶奶说完话,就要给云启辰递椅子,“岚岚她哥哥是吧,你坐,我给你们弄糖水喝。”
云启辰见此赶忙阻止,顺带替几人放好椅子,“奶奶您坐,我不渴,您和我妈他们一样叫我小辰就行。”
要是熟悉云启辰的人在场,准能看出他现在心里美着呢,毕竟江奶奶这话可是直接承认了他是岚岚哥哥的身份。
“我坐得久了,站一站活泛活泛腿脚,你们年轻人唠啊。”江奶奶摆摆手,走到橱柜那头拿糖罐。
等都在桌边坐下,江奶奶喝了口水,问,“对了,岚岚她那哥哥的伤怎么样了,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