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个王凤霞这样的养母，自家囡囡极有可能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困难，但他还是期冀着那微弱的可能，囡囡没在他们身边的这些年，能过得好一点。
江临殊眼睑低垂，语气平淡地击碎云启辰的希望，“我和岚岚，当时私奔来的京市。”
听到私奔，作为徐岚的娘家哥哥，云启辰下意识蹙眉，毕竟这年头基本都是由媒人拉线父母许可，“私奔”太过离经叛道，让人觉得男方对姑娘不珍重。
江临殊看到他的反应，嗤笑一声，“怎么？不私奔然后看着岚岚嫁给四十几岁的老头，然后被他家暴致死吗？”
云启辰果然瞳孔骤缩，想起之前徐岚质问王凤霞的话来，喉中干涩，“那件事，是真的？”
“不然呢？你觉得岚岚会撒谎博取同情吗？”江临殊不再看他，语带嘲讽。
“我不是这个意思。”云启辰眼神惊惶，叹了口气，肯定地说，“囡囡不是那种人。”
江临殊只是一时不爽才怼云启辰，他自然能看出对方对徐岚的关心，但他作为丈夫，无法忍受他人对妻子一丝一毫的怀疑。
他睨了他一眼，没再揪着这点不放，后仰靠到椅背上，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刘满仓爱酗酒，他的前妻对外说是病死，但周围人都怀疑是被家暴没的。刘家大儿子二十二岁，比徐岚年纪都大。”
江临殊说着皱了皱眉，嫌恶道，“不仅如此，刘满仓和马甜燕，也就是徐岚的弟妹苟且。姓刘的之所以打上岚岚的主意，少不了姓马的掺和。而徐家为了姓刘的给出的高价彩礼，明知对方不靠谱，还是强迫岚岚嫁过去。”
说完，江临殊在云启辰那张八风不动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怒火，心里对他的不满这才勉强打消。
“这些人一个都别想好过。”云启辰嗓音冷冽，拳头紧攥。
江临殊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又安静地等了十来分钟，周晚菊和王凤霞脸上的血总算止住了，至于其他严重的地方，比如鼻梁断了什么的，等审讯完了再治疗也不迟，先做笔录。
因为之前王凤霞把事情全都招了，这场审讯还算简单。
中途周晚菊几番喊冤，但王凤霞得知老实配合可以争取从轻处置，便将攒了多年的证据全给抖了出来。
前面也说了，王凤霞知道徐岚亲生父母应当不是普通人，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当年周晚菊留下她的地址，她也悄悄保存了对方联络自己的证据。
说完以前的，王凤霞最后又说了最近的，“公安同志，这次来京市也不是我要来的，是姓周的打电话叫我来的，火车票也是她给买的，一路催着我赶紧来赶紧带走徐岚。”
由于她的配合，案件的脉络彻底明晰。
做完笔录，公安将情况告知了等在审讯室外的江临殊和云启辰。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公安看向江临殊，说，“最近你们院子的事情不少，周晚菊的女儿岑笑也在我们所辖下的派出所蹲着。”
“岑笑？”云启辰拧眉，肉眼可见的对这个人排斥。
“她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江临殊问。
“说到底这事还和你有点关系。”公安用看倒霉蛋的眼神看着江临殊。
见他疑惑，公安同志解释道，“要不是出事的时候你不在，兴许她的陷害真的能成功。她给江志国和陆文月拉皮条，事发地就是你家厨房，她和江志国约定了离开时间，等他一走她就找人报警，再说和陆文月苟且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