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点儿被她最厌恶的徐岚撞破难堪的一幕。
今天之所以请她进来看自己备婚，本是想让她这个乡下土包子长长见识，让她明白自己和她的差距，就是云与泥的差距。
结果第一步化妆就出了岔子，白花这么多钱，居然还赶不上徐岚的妆面！
岑笑冷着脸，喝问化妆那人，“这就是你说的全京市化得最好的妆？狗屁不是，化成这样还好意思收钱！”
作为旁观者来说，徐岚觉得这个妆其实在当下也对得起价钱，不至于像岑笑说的那么一文不值。
被人指着鼻子骂，方素心也不是吃素的。毕竟这年头敢冒风险搞点营生的，可没几个是简单人，“你要嫌化不好就自己化呗，底子差我还能把你化成仙女不成？”
岑笑随她妈，相貌只能算中等，只是平日打扮得好，乍一眼看去会觉得是个美人，留下这样的第一印象后，人们提及她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形容词就是好看。
而方素心给她化妆，看到的是她原原本本的样子，虽然话说得虽然刻薄了些，但也算不得毫无根据。
岑笑哪里想得到方素心居然如此不给她面子，她“啪”地拍桌子而起，“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么说，我让你在京市混不下去！”
“你就差把你爹是团长悍脑门上了，我想不知道都难。”方素心嗤笑一声，干脆了当地收拾起化妆工具，她还不伺候了！
徐岚听到她这么不气地怼岑笑，差点儿没绷住笑出声来，忍笑忍得很辛苦。
岑笑脸色彻底黑了下去，顾不得在徐岚面前维持体面，气急败坏的几乎拿手戳到方素心的鼻子，“我记住你了，有胆子做生意挣钱，我让你没机会花！”
屋子里其余人也纷纷指责起方素心来。
“就是，别人大好的日子，你这姑娘居然给人添堵。”
“确实化得一般，还没前天别人给江家新媳妇化的好看。”这人说就算了，居然还指了指人堆里的徐岚，“诶就是你，你说说你的妆是不是比岑笑的好看？”
徐岚忍笑到一半，突然被人点名，表情有些怪异，她看了眼方素心，并未附和那人。
站在前人的基础上，才有她现在的化妆技术，结果倒头又去取笑前人，那不是很没品么。要是两人站在同一起跑线，自己化得还不如对方呢。
方素心顺着那人的指引，朝徐岚瞄了一眼，她对她有点印象，她骂人的时候对方老笑，差点儿打乱她骂人的节奏。
听到这人居然还特地点出自己的妆面不如徐岚，岑笑顿时气得更狠了。
隔得老远，徐岚都能听到她粗重的呼吸。
“你给我等着！”岑笑恨恨放狠话。
方素心拎起包，朝她点点头，“嗯，我等着，岑团长家千金真是好大的官威！”
说完，方素心又瞄了眼憋笑的徐岚，洒脱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人都走远了，岑笑还叉腰骂了许久。
等脑子清醒过来，留意到周围人的目光，尤其是徐岚的目光，岑笑登时有些后悔，白白叫人看笑话了。
屋里这么大的动静，其余人也都不是聋子，纷纷凑到门边看热闹。
原本笑着招揽人的何桂花和陆文景这会儿脸都黑了。
但顾着自家脸面，只能克制住对岑笑的不满，将看好戏的人劝走。
岑笑扯了扯嘴角，总算恢复了惯有的笑容，放柔了声音，道，“唉，我也不想的，可她化得真的太难看了，而且结婚这样的重要场合，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