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岚清楚这点,了解自家孙子的江奶奶同样清楚这点。

    见状江奶奶招呼了两个人,让一会儿搭把手把江临殊搀扶回去。

    这年头的婚宴流程简单,吃完饭,将剩下的菜分的分、打包完便算散伙。

    一切都挺顺利,就是那两人去搀扶江临殊的时候,怎么也拉不起来。

    江奶奶对着江临殊的方向翻了个白眼,轻轻将徐岚推过去,“岚岚啊,你去拉,我倒是要看看某人喝得多醉。”

    徐岚顶着揶揄的目光,脸颊红红的去拉江临殊。

    明明她都没使什么劲儿,偏偏刚才跟焊在桌上似的人一拉就动。

    要说没猫腻,长眼睛的都不会信。

    那个盖章定论说江临殊喝醉的人,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懵逼状态,反应过来时,险些让江临殊赔偿他精神损失费。

    如今究竟醉没醉,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没啥区别。

    可即便知道大家都看出自己装醉了,江临殊却半点不害臊,照旧一副醉过去的样子,整个人扒拉在徐岚肩上。

    打趣的目光更甚了,徐岚悄悄拧了拧江临殊的腰。

    只觉手下的肌肉登时绷紧,拧起来格外费劲。

    徐岚没好气地撒开手,红透了耳朵领着他回去。

    幸好江临殊还有点人性,没真的将身体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否则徐岚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在半路上撂挑子。

    回到院子,不复刚才的热闹。

    有红通通囍字装点的江家屋舍,光是看着,就叫人觉得心头欢喜。

    “唉,人老了,瞌睡就是多,我先眯一会儿。”

    江奶奶说完,迅速转身,生怕被徐岚拦下。

    新房门口,一下只剩下徐岚和江临殊两个人。

    身旁某人的呼吸就从耳边拂过,徐岚感觉能听到他震天响的心跳声。

    回想起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徐岚觉得腿有些软。

    这屋子,倒也不是非进不可,三十六计,拖为上上策。

    江临殊是装醉不是真醉,徐岚的迟疑他哪能看不出来。

    就在徐岚即将掉转脚步的一刹,江临殊弯下腰,托住她的腿弯和后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累了?”他戏谑笑道,“我抱你进去。”

    徐岚按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手背绷得发白,垂着头嗫嚅,“对对,我累了。”

    声音微颤,妄图某个撕下伪装的人能捡起良知,别忘了现在还是青天白日,太阳正当头。

    “那好吧……”

    徐岚来不及欢喜,又听到他说,“正好睡觉!”

    门在身后合上,视野瞬间变暗。

    熹微的光线下,徐岚仰起头,只看得到江临殊脖颈处的明暗交接。

    她吞了吞口水,攥紧江临殊的领口,原本平整的衬衫面料被她揉得皱巴巴的。

    两人站得很近,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江临殊的温度。

    她的披肩在刚才就掉到了地上,所以两人之间的距离只隔了薄薄的两层夏季布料。

    现在又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中午,徐岚热得仿若进了蒸笼。

    手心紧张得出了汗,一片濡湿。

    在她悄悄打量的时候,江临殊的呼吸渐渐变得清晰可闻。

    徐岚视线里,那颗小痣随着他喉结位置的移动而移动。

    上一次敢去拔老虎胡子,尚且能说是一时鬼迷心窍。

    尝过教训,这次徐岚说什么都不敢主动撩拨了,鹌鹑一样乖乖待在江临殊的怀里。

    她不敢动,也不敢率先打破沉默。

    隐隐感觉但凡打破了平衡,就会有不可预料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