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岑笑是何表情,转身便走。

    徐岚主动挽上江临殊的胳膊。

    “走吧!”

    “问出来了吗?”江临殊合上门,神情凝重道。

    其实,从徐岚的脸色,他差不多能看出来了,因为她在自己面前从来不会伪装。

    徐岚压低声音,点点头,“问出来了。”

    她摁了摁掌心,“牛文他们说的云队,十有八九岑笑也认识,我提到云这个姓氏的时候,她表情很不对劲。”

    江临殊拉过她的手,阻止她掐自己的行为。

    “也就是说,如果你真的不是徐家亲生的,那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云队就极有可能是你的孪生兄弟,而岑笑……”

    徐岚看着江临殊,将他的猜测补全,“而岑笑知道云家丢了一个双生子,并且害怕我被找回去。说得更直接一点,我的丢失和她有关系,而我回去,很有可能暴露这点,所以她才会这么害怕。”

    分析到这里,徐岚垂眸,眼神晦暗。

    在这个前提下,陆文月死咬江临殊强|奸,徐家找上门逼她流产,就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只要江临殊出事,她一个人,举目无亲,哪里是岑笑的对手?只要她想,随时能把自己赶出京市,让云家永远也找不到她。

    这不,徐家就是她的后手。

    江临殊刚一出事,徐家就找上门来,这样的巧合本身就存疑。而且就算不提究竟是谁告诉他们自己的地址,那徐家一大家子来回的车马费呢?徐家……哪儿来的钱?

    要知道,京市和南市之间远隔上千公里,火车票两分钱一公里,单程算下来就要花二十多块钱,这还只是硬座的价格。而他们不仅来了,而且五个人都来了。

    徐父徐母都是坐吃山空的人,之前吃饭都花的是她的工资,怎么可能有节余?

    越推理,徐岚心底的寒意越大。

    之前九成的把握,如今已经变成了十成。

    就是她,就是岑笑,除了她没谁能一下拿出几百块对付自己。

    倘若真的是这样,那江临殊……

    倏地,徐岚手心冷得像冰坨子。

    江临殊不知道徐岚沉默的时候想了些什么,只觉得握住的手很冷。

    没人能真正对另一个人感同身受,他能做的,只有让她的手暖和一点。

    将徐岚的双手拢在手中,江临殊哈了口热气搓了搓,然后拉到自己脸上贴着,用自己的体温捂热她。

    徐岚抬头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表情木讷,心里翻江倒海,充满对自己的怨怼。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江临殊是不是就不会被陷害?不会英年早逝?江奶奶也不会因此一蹶不振撒手人寰?

    那她之前所谓阻止悲剧的计策,是拯救他,还是施害者的弥补和愧疚?

    “别担心,不管怎么样,我们一起面对。”江临殊在她手指落吻,歪靠在她掌心笑着说。

    徐岚眼前霎时间变得模糊,再开口声音带着哽咽,“临殊……我……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江临殊神情顿时一慌,将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紧扣住她的腰把她圈在怀中,密密匝匝,不留一丝缝隙。

    “别担心,不管你是徐岚还是云岚风岚,你都是我的妻子,有什么难题我们一起解决。”江临殊不停亲吻她的发顶,企图借此将自己的信念传递给她。

    徐岚的手顺势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仿佛嵌在他怀中似的。

    因为这个角度他看不到,所以眼泪流的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