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岚点头,“都买好了。”

    “那就好,虽然婚事仓促,但别人有的,咱们能安排的也都安排上。”

    钱大娘坐在屋檐前,探头看看陆家,见他们也在外面,索性搬着小椅子坐了过来。

    “田妹子,老何不是说陆老三要国庆后才结婚吗?咋现在就上门了?”

    江奶奶坐直身体,撇撇嘴,“这我哪儿知道,陆家人的心思你也想猜准呐?”

    “也是哈。”钱大娘心有余悸,“他们家……”

    说着她指指脑袋,默默摇头。

    含义很明显,陆家人脑子有问题。

    徐岚安静地听两人唠嗑儿,没想到钱大娘的关注点居然跑到自己身上来了。

    在她没反应过来前,钱大娘嗖的一下捉住她的手腕,还把她的衣袖往上捋了捋,露出一块精致的女士手表。

    崭新崭新,一看就是刚买的。

    “哟,这是小江送你的吧?”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眼睛动也不动凝固在手表上。

    徐岚不大自在往后抽了抽手,可惜并没能抽出来,“嗯对,是临殊买的。”

    “还是梅花牌的呢,不少钱吧?”钱大娘说完,啧啧嘴,“年轻人就是浪费钱,一两百呢说花就花了,要老婆子我说啊,没这必要,过日子嘛,还不就是柴米油盐,有那钱干啥不好?”

    “我看小姑娘你也是刚才农村来的,老婆子我说话直,但确实是为了你好,咱们啊不能能事事都和城里姑娘攀比,有多大能耐吃多大——”

    “钱大姐!”江奶奶声音沉沉地打断她的絮絮叨叨。

    钱大娘闻声,看到江奶奶面色不善,总算停了下来,“嗐,瞧我,一说起话来嘴巴就把不住门。”

    “小姑娘别生大娘的气啊,我也没什么恶意。”

    她这话,徐岚可不信,江奶奶也不信。

    后面那番话,分明暗指徐岚作为乡下人,不该和城里姑娘嫁人一样索要手表,明里暗里瞧不起徐岚的出身。

    江奶奶握住徐岚的手腕拉到膝盖上,笑着说,“这表你戴着真好看,临殊这次眼光不错,总算会挑东西了。”

    即便没有明说,但江奶奶的话摆明了她的态度。

    她孙子给孙媳买手表,她是知情并且同意的。

    所以哪里用得着钱大娘一个外人多话。

    钱大娘自然也听出了这层意思,讪讪笑了两下,灰溜溜搬起椅子坐回自家屋檐下。

    她倒是要看她田渝心能得瑟多久,娶个乡下孙媳还当成宝了,以后生下小孩随妈的户口,也是个乡下人,到时候一屋子的泥腿子!

    钱大娘的心里话徐岚二人自是听不到的。

    这头,江奶奶细心地替徐岚将衣袖理好,把表正了正位置,小声宽慰道,“那老家伙的话你就当她是在放屁,富有富的活法,穷也能穷开心,买块表而已,至于说得那么严重么。”

    江临殊昨天就把存折给了她,所以知道江奶奶敢这么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底气。

    江临殊当了这么多年长途驾驶员,风险和收益是同比的,攒下了不少家底,已经快要步入万元户的行列了。

    所以买块表,还真不至于一夜致负。

    ···

    陆家人来的时候,向来是在陆文景那间屋子招待,没办法,其余的房间都有人住着。

    屋里,岑笑紧挨着陆文景,面上带笑同未来婆婆打交道,实则注意力全在外面。

    她实在好奇,徐岚和那家人究竟有没有关系。

    婆婆何桂花来回絮叨的,也就是那么些事儿。无外乎结婚如何安排啦,以后生娃生几个啦,更甚至还说什么女人就该在家带好孩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