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庄又挑了好几个不错的家具,“这些一并拆走,算爷爷给你的新婚贺礼。”

    东西江临殊自然不肯白拿,而老庄也不肯收钱。

    僵持许久,最后半卖半送才达成了一致,不过两人对这个结果都算不上满意。

    临走前,老庄语带羡慕地说,“人姑娘愿意跟着你,你可得惜福,就你这样的,错过这村没这店——”

    “放心吧不会的。”江临殊果断打断他。

    万一真被他乌鸦嘴说中了,以后岂不是他和奶奶出双入对,自己倒成了孤家寡人。

    不敢想,完全不敢想!

    “走了,晚上再来接你。”

    “听到车子的声音了,应该是临殊。”江奶奶朝徐岚使了使眼色。

    徐岚耳根染上薄红,轻笑着说,“那我去大门那儿等他。”

    说完,顶着江奶奶打趣的目光,快步走了出门去。

    到院门的路上,一个邻居都没碰到。

    不过这也正常,工人每周就休息这么一天,有的是事情要去忙碌。至于小孩,他们也有自己玩耍的圈子,不到饭点是见不到人的。

    徐岚走出院子时,正好看见江临殊从车子上跳下来,他往后面的车厢走了两步,然后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你咋出来了?”江临殊笑着小跑过来。

    徐岚站在台阶上,难得的从俯视的角度观察他。她觉得江临殊要是有根尾巴的话,这会儿估计摇成了螺旋桨。

    都说近朱者赤,徐岚觉得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要不然她怎么会变得同他一样直接了当。

    她歪着头,看着他说,“等你呀。”

    看吧,和热情直白的人相处久了,她也染上了几分。

    徐岚很确定,她说完这几个字,江临殊的眼睛嗖的一下变亮了不少,有些灼眼。

    她垂眸捋了捋碎发,试图转移注意力。

    突然,她的右手被人攥住,徐岚倏地抬头看去。

    “走,我带你看个好东西。”江临殊神秘地说。

    这话勾起了徐岚的好奇,她点点头,一时也忘了被牵住的手。

    刚准备绕下台阶,身子霎时腾空,她短促地惊叫一声,“啊!”

    “没事,别怕,这样更快一点。”

    江临殊说着,轻轻将她放了下来。

    原来刚才是他抱住自己的腿弯,将她从台阶上抱下来。

    “我自己也能下来。”即便手已离开,徐岚还是感觉膝盖窝那里滚烫的触感经久不散。

    江临殊牵着她朝车厢走去,笑笑并没有更多的解释。

    他当然知道这样并不能节省多少时间。

    江临殊将一侧车门打开,徐岚看到一车斗的木料。

    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没有暴富过但好歹也是看别人暴富过的人。

    黄花梨木料她当然是认识的。

    等等,上一世,他们的婚床好像、也许、可能就是黄花梨。

    只是当时她没什么见识,把它当成了普通物件,而江临殊也没有提醒她,糟蹋起床来数他最过分。

    现在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徐岚都替木头感到委屈,毕竟江临殊是真不当人啊,要不是木头结实,说不定早就散架了。

    “黄花梨?”

    江临殊诧异地低头,眉梢轻挑,没想到她居然认识。

    “嗯,是黄花梨,香味对睡眠有点作用。”

    听到他的形容,徐岚觉得要是自己不问,他八成又和前世一样说都不会说。

    他对这些东西的评价,估计只有好不好用,至于艺术价值,和人侃大山时说不定才会憋出两句。

    不管用多名贵的木料做的,床就是床,没有第二种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