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
郊区某私人别墅。
厅里,昏暗的灯光散落在室内的每个角落,那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汪莹端着一杯红酒靠在落地窗前,冷冷地注视着外面的夜景。
身后,中年管家恭恭敬敬的站着。
“三小姐,洛克家族已经暂停了对楚氏的报复,我已经命人去调查了,还没有查到原因。”
汪莹猛地握紧了手里的酒杯,眼里泛起了幽冷的光。
“无妨,楚氏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只需要再用力推一把,定能分崩离析,
不过我要的可不仅仅是楚家破产,我还要楚氏的人为我汪家上百口人陪葬。”
说完,她猛地用力,直接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当年她走投无路之下委身于楚世杰,忍着强烈的恨跟他做那种事情,还咬着牙让他的种留在体内,最后为仇家生下了孽障。
那个孩子,是她这一生都洗刷不掉的耻辱,所以她泯灭了一个做母亲的良知,亲手将他造成一个复仇的工具。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孽障的身体里流淌着楚家人的血,既然这样,那就让他成为这世上最锋利的忍,杀尽所有楚姓人。
管家颔首问:“您打算怎么做?想要楚家破产容易,可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去死就难得多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也不能雇大批的杀手去灭人家满门,主要是雇佣兵入不了境。”
汪莹冷冷一笑。
这个问题,她早在二十年前就考虑过了。
所以她才接近楚世杰。
跟着楚世杰的那些年里,她暗中收集楚氏核心人员的罪证,收获颇大。
而这几年中,她也派人暗中收集楚氏族亲的罪证,成效也很大。
就凭着手里这种东西,她能让整个楚氏遍地哀嚎,血流成河。
“我手里有很多楚氏核心成员犯罪的证据,还有让他们倾家荡产的筹码,
等会我交给你,你按照我吩咐的去办,没了楚氏给他们撑腰,他们要么死,要么将牢底坐穿,
而留下的那些老弱妇孺就更加简单了,外债逼迫之下,我就不信她们的日子会好过,
人一旦在巨压之下就会丧失生的动力,寻短见就成了解脱的唯一法子,我就是要让楚氏所有的族亲都家破人亡。”
管家虽然觉得她这做法有些偏激,但也不敢胡乱发言,没有经历过灭门之仇的人,根本就没资格去评判什么。
“是,我保证按照您的吩咐将所有的事全都安排妥当,不过您真的不打算再等等么?
小少爷心里积着恨,不过轻易放过楚氏的,有他在前面收割,咱们完全没必要出手啊。”
汪莹冷笑了一声,讥讽道:“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你让他杀楚雄,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如果你让他去除掉楚氏那些族亲,一个不留,他不会同意的,因为他该死的心软,
尤其是现在他沾染了爱情,爱上了陆家的千金,更不会肆意杀戮,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
如今正是彻底拔除楚氏的最佳时机,我筹谋了几十年,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一旦让楚家宣布破产,变现所有的资产,那等同于是放任他们保留住了根基,我无法容忍,
你无需再劝了,我意已决,就趁他们现在萎靡不振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
管家见她态度强硬,也不再相劝,颔首道:“是,属下听从您的一切安排。”
汪莹捏紧了手里的碎玻璃,锋利的碎片扎进她的手掌之中,霎时,一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滚滚滑落,滴在白色的地毯上触目惊心。
楚氏,你也该为你曾经所犯下的罪孽买单了!!
…
翌日一早。
修罗门分部。
主屋卧室内。
“咦,他们小两口昨晚上怎么那么安静?”江酒有些奇怪的问。
按照她的猜测,陆婷婷如果劝不住小哥的话,八成会跑来找她求救的,可那丫头居然没来找她。
难不成将小哥劝住了?
陆夜白在一旁试着开口道:“男人遇到烦心事一般都会喝酒买醉,可能是醉酒了吧,
现在洛克家族已经停止了对楚家的报复,如果你的猜测没错的话,汪家人应该会趁机出手的。”
江酒拧了拧眉,沉声道:“咱们或许又要面对新的问题了,而且很棘手。”
陆夜白实在太了解她了,她这么一说,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你是担心汪家人会报复得很彻底,最后将整个楚氏都逼入绝境,不管无辜的还是不无辜的全都一网打尽。”
江酒点点头,叹道:“汪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利用,而且还用那么残忍的法子让他记住仇恨,可见这女人手段狠毒,
汪家满门皆亡,她心里积压了几十年的仇恨,如果单纯只是想杀了楚老太太母子,她大可以在接近楚先生的时候动手,
可她没有,而是全身而退利用儿子报复楚家,证明她要的不是一两个人的命,而是整个楚家人的命,
小哥毕竟是楚家的孩子,虽然对那个家族没有什么好感,但他天性善良,不会放任自己的母亲滥杀无辜的,
所以这事儿发展到最后极有可能会变成母子对峙,一个要除楚氏,一个要保楚氏,如此戏剧化的一面,真令人咋舌。”
陆夜白突然转移话题道:“你打算怎么让无面交出无渊师兄?”
江酒瞪了他一眼,嗔道:“我跟你说汪莹小哥母子两的事儿呢,你转什么话题?”
“咱们去把无渊救出来,然后带着小哥回海城,这里的事情,眼不见心不烦。”
江酒一脚踹过去,怒道:“你这主意真够馊的,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语毕,她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踱步走出了房间。
陆先生站在原地一个劲的哀叹。
这些破事跟他们有什么干系,溜了就溜了,非得留这儿夹中间两边为难?
女人果然麻烦。
江酒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陆婷婷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瞧着她走路的步子不对劲,不禁挑了挑眉。
原来昨晚上做坏事去了哦,难怪这么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