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辞一脸无语地撇了撇嘴角,问了等于没问,看了眼在八卦海洋里逛得不亦乐乎的吴宁,拿着手机也坐到了床边。
迟疑了半晌,还是点开了微博。
果然,已经上热搜了。
“哇塞,两人居然还是英国留学期间的同学哎!”吴宁也在这时发出一声惊叹。
遇辞微微一顿,视线在微博上别人po出的那张二人大学时期的合照上停了下来。
傅则奕变化不大,童荀气质全然变了,照片上的看起来明艳中带着些纯真,眼神也较为温和,和如今慢慢攻击性的气场完全不一样。
“遇辞,遇辞!”
一时出神,便没听清吴宁干刚说了什么,直到吴宁叫了她两声,才回过神来,“嗯?”
吴宁看了她一眼,“你真的不知道啊?都已经有他们当年大学同学出来发声了,说两人当初关系就很好哎!”“不知道。”她低低回了声。
的确是不知道,今天还是第一回看见。
“你说,你小叔会不会是为了保护童荀啊,你看她前不久因为据说片场耍大牌被骂得多惨,我一个路人粉都看不过去了。”
遇辞没应声,轻轻趴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心里莫名觉得有些闷闷的。
她忽然想起那日他帮她用玉簪盘发,他说是因为幼时见父亲帮母亲盘过便记得了。
之前帮她编头发也很顺手。
可——他也并没有否认过之前是有过女朋友的,是她自己一厢情愿那样认为的。
所以,她又凭什么失落呢?
微博的实时评论还在不停地刷出新的言论。
所以,她是背后有资本所以才那么嚣张?
虽然但是,有点配是怎么回事?
那岂不就是校园恋爱?
遇辞趴在床上看了会儿滚动的实时动态,退出微博,点开了,但指尖在傅则奕的聊天框上顿了几秒,终是没点下去。
吴宁还在一边刷评论,一边叽里哇啦地讲着话,就看见遇辞放下手机钻进了被子。
“你睡觉啦?”
那边传来低低的一声:“嗯。”
吴宁努了努嘴,“哦。”去关了床头的灯,继续安静地刷微博了。
*
翌日返程。
文团的大巴在古村外等,遇辞收拾好行李就和吴宁离开了栈。
路过村中“会堂”遗址时发现门额上挂了红色条幅,看标语应该是有个古迹修缮投资的会议要在这边开。
难怪平日热闹的景点今日都没什么人,应该是为了会议的举办而限了流。
从村前的石桥穿湖而过时忽然迎面走来一行人,当地的旅游部门负责人走在前,看样子应该是与会人员。
村前是一片湖,中央的这一条石板桥是外界与村内最近的连接路段,桥面并不宽敞,两边也没有扶手护栏,两边迎面而过都得谨慎些,不让就有被撞掉水里的危险。
刚刚出来时就见桥头有志愿者在指挥,她俩没注意,以为只是疏导游,这会儿看来应该是指挥游去别的路段出去。
吴宁往那边瞧了眼,而后忽然扯了扯遇辞的胳膊,“遇辞,那个——是你小叔吧?”
语气还有些不确定。
遇辞在挪行李箱,闻言顿了一下抬头看过去。
景区负责人的身后跟了乌泱泱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傅则奕就在负责人身后几步之遥,身边并列走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着着一身藏蓝色唐装,在同他说话。
为了迁就老者,他步履有些慢,微微偏着头,神态谦逊,嘴角带着浅笑,沈旻就跟在他身后。
遇辞愣了一下,匆忙回头看了眼,都已经走到桥中了,这会儿转身跑实在是太明显了,但她又不想让他看到她。
沈旻最先看见了遇辞,神色微顿,而后看了眼前方的傅则奕,快走几本跟上去,在他身后低低道了声:“傅总,好像是小辞小姐。”
傅则奕闻言抬首看过去。
遇辞低着头,单手扶着行李箱,扯着吴宁,“快走,别看了!”
吴宁还在往傅则奕那边看,“干嘛,那不是你小叔吗?这么巧,打个招呼嘛!”
余光里,那行人已经快走近了,遇辞索性直接松开了吴宁,兀自转身往反方向走。
行李箱的轮子却忽然和吴宁的行李箱硌了一下,受力一个不均匀,往一侧偏过去。
她低低惊呼了一声,身子也往后倾斜过去。
“嗒”的一声,行李箱的拉杆被一只伸过来的手扶稳,胳膊也被拽了一把,重新恢复了重心。
她愣了一下,心脏在胸腔中咚咚作响,滞怔了几秒才转头看过去。
傅则奕直接越过了前方的景区负责人,走到了她跟前,一手稳着行李箱,一手拉着她。
目光看了她一瞬,在似是无奈地叹了声:“怎么冒冒失失的,我又不和你抢道走,见到我跑什么?”
他看出来了。
遇辞愣了愣,一时不知该回什么,身后的随行人员也因这番变故而顿在了原地。
傅则奕看了眼手中的行李箱,又问:“去哪儿?”
吴宁看了遇辞一眼,急忙答:“我们是来秋游的,今天回去。”
傅则奕顿了几秒,才想起前几日她好像的确和他说过文团要组织秋游。
“遇辞,你没事吧!”
任岘也忽然从桥头一脸急切地跑了过来,连自己的行李箱都丢在了岸边。
遇辞看了眼还在傅则奕手里的行李箱,伸手接了过来,低低回了声:“没事。”
而后扭了扭被他拽着的胳膊,往后退了几步,脱离了他的掌心。
傅则奕看了眼她往后退的动作,停顿几秒后,视线在她低垂着的眼睫上停留少顷,才缓缓偏眸看了眼气喘吁吁的任岘。
任岘对情况毫不知情,态度十分诚恳一边道谢一边道歉,“不好意思啊,谢谢你。”
说着,就打算伸手接遇辞的行李,遇辞没说话,微微偏了偏眸子,转身走了。
吴宁一脸懵,匆匆看了傅则奕一眼,就去追遇辞了,“遇辞,你等我一下啊!”
任岘将吴宁的行李箱也拉过来,又微微鞠了一躬,才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