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师,这些伽蓝护法、金刚罗汉,值得你亲自对付?”
苏轼问道。
现在是多事之秋,他也知道齐风在对付佛门燃灯。
可是燃灯在北方吧!
苏轼对燃灯没有好感,他知道北方这近年战乱愈发频繁,燃灯算是出了不少力。
“苏老,你不明白,这些人如果放任不管,足够要了大宋半条命。”
齐风面色稍稍一肃。
“嗯?”苏轼闻言眉头紧皱:“齐师,有这么严重?”
“苏老,他们会占据大宋疆土七州四十余县,你说严重不严重?”
齐风略带玩笑的口吻说道。
天鼋命格,只要有人助,那就是能带动大气运啊!
他既然已经到来,如何看不出这方腊有着这种命格?
“这么严重?”
苏轼脸色当即就变得凝重起来。
他不会怀疑齐风的话语,哪怕是谈及尚未发生之事。
但他没有想到,能够达到这种程度!
这比占据大宋经济要脉,和各种军机要道还严重。
那可是七州四十余县,而且还是中原东南这种富饶之地。
这已经足够对大宋造成致命的威胁,尤其是大宋边界战乱没有断过的情况下!
退一步说,殃及的百姓随随便便都有数百万!
那是生灵涂炭,饿殍遍野,将是人间惨状!
“齐师,这燃灯之心好毒!”
苏轼抽了凉气。
这肯定是燃灯留下的脏手,只为削减大宋气运!
他现在,岂能不懂这些道理?
好你个燃灯,大宋百姓招你惹你了,要这么对待他们?
真是个贱人啊!
你也好意思自称为佛?
你要是在老夫面前,老夫非得左给你一巴掌,右给你一巴掌,打得你爹娘都不认得你!
可以说燃灯的做法,让这位诗人界的喷子,已然怒不可遏!
“齐师,那接下来怎么做?如何将他们一网打尽?”
苏轼深吸了一口,冷声询问。
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都是他心中曾经的抱负啊!
“有一种手段叫做审问。
我非善人,只要能达到目的,许多事情大可以做。
截教中人,虽说杀生不虐生,但有时候我也不会在意这些。
抓几个伽蓝,逼问他散布在大宋境内的佛众在哪,还是不在话下。
然后再施加以外部压力,诱导大宋境内的佛众聚集,就够了。”
齐风话语叫苏轼心中一凝。
齐师在这一件事上的决心,远超以往,甚至违背他以往淡然的性子。
“外部压力我懂,可齐师……这如果审问的话,佛众会不会视死如归?”
苏轼问道。
审问最怕不怕死的人,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
“向来没有人能撑过审问,除非拥有坚定的信仰,苏老你曾在朝为官,却是文官,你不懂这些很正常。
总之,那就让我们看看这些佛众,对于佛门够不够坚定吧!”
齐风像是感叹,可话语夹带的意思却很冷厉。
“不过现在……”
齐风笑了笑。
此时殿内所有人都已经散去,只剩方腊一人。
“你们是谁!”
当齐风不再遮蔽方腊的“眼耳鼻舌身意”,惊呼之声就已传来!
方腊盯着齐风和苏轼,“刺,有刺,来人护驾!”
这般话语,叫齐风一愣。
这才起义多久,方腊就已经用上了护驾二字?
外部环境的改变,当真是有些养人。
不对。
他只是才看到方腊和佛众搅和在一起,但他们定然是已经接触多时了啊!
“不用喊了,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护驾。”
苏轼念道。
刚刚他和齐师在这县衙多时,连交谈都旁若无人,无一人察觉。
此时就算方腊嗓门再大又如何呢?
然此刻,苏轼心中也不由叹了口气。
方腊面相就是一个老实之人,手上有着因为劳作而生出的老茧。
从刚刚方腊在这府衙内的谈话判断,这也是一个被逼得走投无路,这才走上造反的百姓。
世道如此,苏轼毫无办法,不管哪个朝代,腐朽与压迫都存在。
方腊死盯着齐风与苏轼,心里也暗自衡量一些事。
一个面相几乎要入土的老人,看上去就弱不禁风,来个小童都能欺负。
另外一个看上便是养尊处优,一拳都能撩翻一个的小道士。
虽是以一敌二,但优势在我!
令人好笑,方腊下意识忽略了齐风与苏轼为什么能出现在这,为什么又一脸的平静。
这不知道该说是自大,还是无知,又或者是因为突然出现了人,有些紧张?
苏轼却仿佛察觉到了方腊的想法一般。
“你可不要觉得老夫老,就好欺负。”
苏轼随手一划,便斩出一道指力光华,叫殿内座椅尽皆折断。
看见这一幕,齐风不由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
他有一种苏轼在“装逼”的感觉。
苏轼这一手,叫方腊也彻底放弃了动手的打算,脸色稍稍难看:“你竟也是一个修行中人!”
听其话,便知道佛众在他面前显现过神通。
“方腊,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齐风却不想与方腊过多废话,直接道了这么一句话。
“你们果然是来刺杀朕!是不是宋廷派你们来的!”
方腊深吸了一口气。
“看了你被捧杀太久,忘记了什么叫做死亡的恐惧感,我可并不需要你反问。”
齐风揉揉眉头,移动脚步,将青萍剑搭在了方腊的脖颈上。
杀,他当然不会杀方腊。
天鼋命格,乃是人族至高的命格,有人皇轩辕气护体,只要他不造滔天杀业,就算不得帝位,也会一生平平安安,遇险总能化夷。
这种命格之人此时若杀,业力大到要遭人族气运的反噬,轻则掉落修为,重则当场陨落。
除非,拿杀人不沾因果的阿鼻与元屠,还有鸿蒙量天尺。
而且说到底,方腊只是一个被佛门戏弄的人,错不在他,从当前来看,就是如此。
哗!
青萍剑即便没有展露锋芒,只是架在方腊脖颈,就已经让他仿佛坠入杀戮地狱!
那种感觉,仿佛让人时时刻刻都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现在,认识到死亡了吗?”
齐风把青萍剑撤去,方腊噗通一声瘫痪在地,嘴唇都在哆嗦。
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承受一次!
说来,若非天鼋命格,方腊刚刚都能被直接吓死。
“再回答我一遍,你想死还是想活?”
齐风友善的问道,看上去人畜无害。
“活!”
方腊不假思索,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