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生生呆了。
“生生，你还记不记得他在节目里说过的话，半真半假，活不过三十岁是真……具体原因我还在调查，尸体送了太平间，这件事还没对外界公布……”
她坐在椅子上，耳边除了叶南良的声音，肢体麻木，冰凉。
只感觉血液都在倒流。
“生生！”叶南良喊她。
接着是砰砰几声巨响。
门被破开，叶南良一眼就看见坐在厅的女人。
呆滞，空洞，仿佛提线木偶。
他控制住想抱她的冲动，双手按住她肩，“哭出来。”
晃了几下，手机砸在地面。
她瞬间嚎哭。
嘴里不忘骂骂咧咧，“密码币的，死系统你给我滚出来，你们太极拔剑了，王昌龄妈，我要把你们捅串了。”
叶南良是没听明白她嘴里说的什么。
只能替她拂去泪水。
“见面那天……他给我提过这件事，我以为……生生，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叶南良渴望从她这里得到确切答案。
她嗓音嘶哑，“我是程阮，他是林洲，我们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里！”
“好，好。”叶南良强迫她冷静，“听我说，我已经从杜凌瑶那边了解了，她这会儿正在来的路上。之前谢子琛，也就是001，他提醒过你，这个世界还有一个bug存在，我估摸这个bug就是季长夜。
生生，你是死亡穿剧，拿错剧本，所以只判定失误。他如果同样是死亡，怎么会判定成bug呢？你再好好想想，为什么会用bug来称呼他！他到底是怎么来的？你有想过吗？”
时生生的哭泣停了。
反复琢磨叶承良的话。
她眨巴着泪眼，“是……是“绮瑰”吗？”
叶南良没理解。
时生生缓慢解释。
她原来研发出的新产品，是可以让人前往平行世界的载体，灵感是来源于三十六重天。
以季长夜的聪慧程度，或许真能做到。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叶南良小心问道。
时生生胡乱抹干净泪，“去找傅狗。”
叶南良将她送去傅家。
一进门，她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朝傅洲意捅过去。
仅剩几寸距离的时候，旁边的窗户突然炸了。
费禧同哭嚎着脸，“姑奶奶，我的祖宗，先人，你到底要干嘛？”
“我要林洲。”她直接了当。
“是是是，要他要他。”费禧同一脸憔悴，“十年，等得起吗？”
“凭什么？”
“他也违反规定了呗，按理说你俩是不能相认的。”费禧同苦口婆心的解释起来，“当初你死之后，他利用你研发的新产品到我们的世界里乱窜，各种破坏剧情，只为了找你。
后来我们没办法，告诉他你的去处，同时约定好，他不能主动泄露关于你们现实世界中的事情，否则他会被强制抹除。
至于现在嘛……应该是他忍不住了。”
“忍不住？”
“你们的世界的故事已经轮回了上千次，这是他第一次跟你相认，结婚。其余几千次，你拥有各种各样的结局哦~”
时生生：“……”
她皱眉，“等十年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呗，他跟001一起去执行任务了，这也是作为留在这个世界的代价。”费禧同道。
时生生咧嘴，笑的苦，笑的勉强。
十年，也不久。
“好。”
费禧同眼神有点闪躲，“还有一件事……”
“什么？”
“我们会抹除关于季长夜的所有过往，记忆。十年期限到了，你要是想不起来他，林洲就会永远消失。”
“狗屁！什么混账设定，我不……”
不等时生生反应，只感觉脑袋眩晕。
……
等再醒来，已经是夜晚。
窗外天黑，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庭院里素白，有零星的几个脚印。
“姐，你吓死我们了！”
杜凌瑶推门而入，见她醒来，激动地抱紧。
“那天你突然找到傅狗，说什么要决斗，结果脚滑撞到博古架，昏迷了三天。”
决斗……
时生生呆愣着，伸手一摸后脑勺，果不其然有个大包。
“妈的，我要一雪前耻！”她利索翻下床，嚷着要重新决斗。
没想到傅洲意就在楼下等着。
见她出来，男人主动搭腔，“醒了？我找你有点事。”
“爹找你也有事，死狗，爹今天定叫你……”
时生生酝酿到大半的怒气值，在看见傅洲意让人开始往桌上摆现金的一刻，熄了。
她站在楼梯，扭头问杜凌瑶：“他也撞傻了？”
“这几天傅狗，呃，傅总天天来拜访，就等着你醒，姐，你俩不会再续前缘吧？”
“呕……停，我要吐了。”
时生生去傅洲意对面，霸气一坐，“男人，你已经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闲话少说，我有事请你帮忙。”傅洲意言简意赅，“事成后，再追加五十万。”
“哟——我没听错吧，堂堂傅狗傅总裁竟然找我帮忙，我可不是什么钱都赚的，你的钱，我按双倍收。”
他没异议，“一件事，帮我追慕倾言。你既然是穿剧，肯定了解她，所以……”
闻言，时生生怔住。
好半天才想起来，她穿剧的事已经暴露了。
傅洲意焦躁，“我准备订婚，倾言误会我。”
时生生眉头一皱，“渣男真的渣的彻彻底底，他误会你，你没长嘴吗？腿是断的，不会去找她，眼是瞎的，见她伤心你跑来找我出主意？傅狗，你脑子捐了都没人要。”
被骂的人更烦躁了，“直接找她说清楚？”
“不然呢？等孩子死了，你才下奶吗？我真想变成章鱼，一次能扇你八个嘴巴子。”
傅洲意：“……你让我想想。”
“等你想好，黄花菜都凉了。”时生生直言。
杜凌瑶拿来罐营养粉，插话，“姐，医生叮嘱过，醒来后得及时补充。”
她取了杯子，给她冲泡。
这时，走廊那边有动静。
佣人的接应下，慕倾言出现在厅。
她视线落在满桌的钞票以及杜凌瑶往杯子里倒的白色粉末，面色巨变，掉头就走，还不忘打电话，“喂，警察吗？这里有人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