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一怔。
姜篱继续说：“人生短暂几十年，如果不为自己活，那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你只是考虑到我的话，那大可不必，你跟他，再怎么样也影响不了我。”
“不过我希望你能过得开心，离了他，你能过得开心就是最好的。”
姜母觉得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自己女儿活得通透。
她复杂地看着女儿平静的样子，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那我先去休息，你吃完也早点睡吧。”
说完起身，手在姜篱头顶放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摸一下。
女儿已经长大了，不再依赖她了。
刚准备转身离开，就见姜篱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头顶：“想摸就摸吧。”
唉，她这个剑修，原本感情挺淡漠的，现在越是越来越感性了。
姜母被她这一个举动闹得心头暖暖的，揉了一把收回手：“晚安！”
姜母离开后，秦书杨就重新回到桌前沉默地吃饭。
秦书杨了双没用过的筷子给她夹了个鸡腿：“多吃点。”
姜篱对此来者为拒，秦书杨见状，见碗里的肉都给了她，剩下没什么肉的鸡架自己啃了。
吃完饭，秦书杨又给她倒了茶让她消食。
姜篱不太想动，看着秦书杨忙忙碌碌地收碗洗碗，给她房里点好艾草杀蚊子，再给她准备好洗澡水。
高大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姜篱目光柔和。
第一次觉得，要是跟秦书杨结婚了，他还能这样那是真不错。
她耳力好，刚才秦书杨分明就是听到了姜母跟她说的那些话。
回来却是一个字都没多问，还跟往常一样给她把一些小事安排得很妥帖。
姜篱见过很多男人，觉得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回来以后就把婆娘不当一回事。
大事干得不像样，小事一点也不干的大有人在。
但秦书杨明显跟那些男人不一样。
“怎么了？”
感受到她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秦书杨十分不解。
姜篱笑眯眯地口花花：“会干活，又细心，还不缺钱，真不知道以后你这样的好男人会便宜谁。”
“便宜你不行吗？”秦书杨张口就接住话头。
姜篱起身进屋：“洗澡，睡觉，你不累吗？”
每次都是她开口瞎撩，也是她每次都转移话题。
秦书杨知道她就是嘴上花花，手上不老实，其实心硬得很。
她根本就没打算跟自己在一起，说什么先处对象，完全就是缓兵之计。
她就是打算治好他的病以后就不管他了吧。
他在她眼里，其实跟淑芳嫂子以及姚婶子的侄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吧。
她只是可怜他？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跟姑娘家相处，并不知道怎么追求才能让她答应自己。
这事不像上战场，软的硬的都不行。
手按了按心口的位置，他深吸一口气，之后呼吸就急促了许多。
“怎么了？”姜篱听到他急促的喘息，本来要关门的手一顿，忙走了出来。
秦书杨的脸隐藏在黑暗中，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摇头：“没事！”
“是不是又发病了？”姜篱有些意外。
是有几天没给他扎针让他泡药浴了，但她今天刚吸了灵力啊。
姜篱探手就要去摸他的脉门。
秦书杨反手握住她的手，热量传到她手心，她能感觉到他粗粝的大掌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但他并没让她缩回手，力道刚好控制在她被紧紧握住，但又不痛的状态。
寂静里，她清楚地听到他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莫名的，姜篱也紧张起来了：“干，干什么？”
秦书杨用了点力，将她拉过来靠近自己，她能感觉到他胸膛处紧绷肌肉传来的力量。
姜篱忍不住拿手指戳了一下，硬邦邦的，手感却很好。
头顶传来一声细微的闷哼，秦书杨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别乱动。”
姜篱赶紧拿开手指，听到他低声说：“心脏处有点不舒服，我感觉我这个病好不了了。”
“胡说！”姜篱斥道：“有我在，一定让你生龙活虎的。”
说着她主动与他十指相扣，吸收着他身体里残余的灵力。
但这次她却没能如愿，秦书杨身体里的灵力居然不受她控制了。
不仅是她要吸收灵力，她感觉秦书杨的身体好像也在阻止灵力被吸收一般。
这...
要不是因为秦书杨是个普通凡人，她都以为这是练了什么功法了。
她又想到那个在试剑大会上将她打败的黑马。
对方在打败她后，就与一个修炼吸星大法的弟子对上了。
那弟子本来是要将他身体里的灵力都吸走的，到头却是硬生生被弹开了。
眼下姜篱就有这种感觉。
好像他身体启动了某种自我保护机制，前面有一道屏障，阻止了他灵力的流失。
明明她在看电影的时候还吸收了灵力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姜篱认真对付着那些残存的灵力，并没发现秦书杨脸上的异样。
就在刚才看电影的时候，秦书杨就发现了，以前身体五脏六腑像是被雾笼罩住的感觉现在没了，但随之而来的是，他好像能控制那些雾。
他不知道自己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但这种感觉好像还不坏。
刚才他打水的时候，试着将这些雾气运用在手上，发现不仅速度快了，而且整个人好像更灵敏了一些。
“你跟我来！”
思来想去，秦书杨决定告诉姜篱。
他拉着一脸懵逼的姜篱来到后院。
后院有一棵柿子树，姜篱被带到树前，看到秦书杨将手放在树干上。
片刻后，树叶开始哗啦作响。
像是有人在推动树干一般。
可姜篱分明看到秦书杨只是把手放在树干上面而已。
姜篱的惊讶不亚于看到畜生开口说话。
秦书杨居然有了内力。
在修真界，修炼之前首先要练内力。
也就是首先得会武术，之后才能引气入体，只有身体强健以后才能控制灵力。
一般都是从小开始培养。
可是眼下，秦书杨已经超过二十岁了，他居然能练出内力，而且是在没有任何人指导的情况下，天赋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