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姜篱不明所以,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肩膀上的肌肉上戳了一下。

    硬邦邦的,手感还不错。

    秦书杨喉结动了动,将她往上掂了一下:“别闹。”

    声音有些抖。

    姜篱很无辜:“我没闹啊。”

    秦书杨没说话,姜篱又在他脖子这里吹了口气。

    他浑身一僵,就听姜篱小声在他耳边问:“想不想跟我再睡一次啊?”

    秦书杨双手无意识地掐着她的腿,闭了闭眼才说:“你是答应跟我结婚了吗?”

    姜篱啧了一声,古板的男人,没意思,总觉得结了婚才能双修。

    算了,当她没说,她缩回头不再逗他。

    秦书杨心里松了口气,不过随之而来又是遗憾。

    他早该发现的,她就是口花花,根本就没心,瞎撩了人也不管灭火。

    但只要说到结婚这事,她就会收敛。

    果然,接下来的路程,她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到了秦家老宅门口,秦书杨才把她放下来。

    姜篱朝他重重哼了一声,不解风情的男人。

    不知道当下快活,她也是为了他好,憋久了容易生病。

    他却总想拿张结婚证跟她绑在一起。

    看着姜篱鼻孔朝天地进来,秦奶奶一看,这坏事了,自己这孙子把人家姑娘弄生气了啊。

    于是吃饭的时候,秦奶奶直接给秦书杨夹好菜,把他赶到大门口去喂蚊子。

    姜母觉得不妥:“婶子,还是让书杨回来吃吧。”

    “是吧,阿篱!”她拍拍姜篱的胳膊,示意女儿给秦书杨说两句好话。

    毕竟还是在人家家里住着呢,哪有把主人赶出去吃饭的道理?

    姜篱也知道这事其实跟秦书杨没什么关系,就是她自己作。

    反正秦奶奶也为她出气了,连缘由都没问,她再计较就有些不像话,于是大方地说:“我去叫他进来吃!”

    秦奶奶笑开了花,果然,小篱还是心疼那臭小子的。

    秦书杨进来的时候,脸上也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笑。

    显然是很高兴。

    吃完饭,姜篱这才发现刘老太太拿来的那些东西都被提到她房里了,东西丝毫没动过的痕迹。

    她还是挺感动的,秦家人给了她最大的尊重,并没有因为她住在这里,就随意翻她的东西。

    将木盒留下来,剩下的东西她分了一些,给姜母留了点饼干和红糖,剩下的都送给了秦奶奶。

    见她这样不藏私,秦奶奶更觉得这个孙媳妇特别好。

    她最近好像觉得眼睛亮了不少,居然发现姜篱好像变白了不少,而且整个人也跟一开始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这样的好姑娘,不早点拿证绑着,回头被别的男人勾走了,有她孙子哭的时候。

    看来,她得早点计划了。

    回到房间,姜篱锁好门,迫不及待打开木盒,拿出里面那把熟悉的扇子,顿时眼眶一热。

    是大师兄的法器,剑扇,有危险的时候扇骨会化成一把剑,平时就是普通的扇子。

    扇面很简单,只用特殊朱砂寥寥数笔点出桃花的样子,是大师兄自己画的,有他的题字:“祁!”

    扇子看起来很旧了,像是经历了风霜的样子。

    试着在里面注入灵力,扇子丝毫没有改变,姜篱叹了口气,摩挲了一会儿,重新放回木盒放到乾坤袋里。

    发现了大师兄的法器,那大师兄也会在这个世界吗?

    她又想起先前在碧水县里看到的那个祁竞恒。

    跟大师兄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也一样,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难道是大师兄的转世?

    剑扇与大师兄是有契约的,不行,她得找个机会再见见那个祁竞恒,拿剑扇试一试才行。

    这一夜,姜篱睡得不是很好,梦里光怪陆离,她梦到自己在那个秘境里被一剑洞穿丹田的经历。

    隔天一早去上工,姚婶就早早等着她了,姚婶知道她每次上工都会干一会儿就去摸鱼,早就请好了假。

    就等她摸鱼的时候带她去看自己侄子。

    姜篱直接请了半天假,并没让姚婶等太久。

    两人还没到门口,从窗户边就飞出一个搪瓷缸子,有个沙哑的男声从里面传来:“滚,都给我滚!”

    姚婶面上尴尬,想去捡起缸子,被姜篱先捡起来了。

    这缸子一看就是经常被砸的,上面的瓷都掉得差不多了,底子也都凹进去一块又一块。

    “姜知青,对不起啊,我侄子他就是受伤太久了,情绪不好,你别生他气。”

    姜篱笑笑:“没关系。”

    屋内男声声音拔高:“看了那么多医生都看不好,我这脚是好不了了,我求求你们了,别管我了行不行?”

    “我以后就安心做个废人,你们不要一次次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

    随后便是女人压抑的低泣声。

    姚婶咬咬牙,让姜篱先等等,自己一个人冲了进去。

    姜篱犹豫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进门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除了几把椅子和一个缺了角的矮柜,堂屋里什么都看不到。

    要不是旁边房间里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姜篱还以为这是个废弃的屋子。

    她慢慢靠近那个房间,站在门口就看到有个瘦到快脱相的高个男人正坐在窗户边。

    男人长相不错,浓眉大眼的,鼻梁高挺,皮肤很白,不像姚婶口中所说的壮汉,倒是像从前的病弱贵公子。

    他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只一眼,姜篱就看出他是遭报应了。

    男人旁边还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姚婶,另一个女人大概是姚婶那个嫂子,也就是男人母亲。

    她面露疲色,眼眶泛红,身形也有些佝偻。

    “啪!”姚婶子突然扇了侄子一巴掌。

    “乔凌,你要死就去死,别在家里半死不活地折腾人,你看看你妈,被你害成什么样子了?”

    “不就是一点小伤嘛,你至于自暴自弃吗?我们这不是都在帮你想办法,能治你的人都请来了,你发脾气给谁看呢?”

    乔凌脾气不小,当即就怒吼出声:“什么能治我的人?我看就是来骗钱的,你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