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酒带着两个花枝招展的男人回家时,许老爷子和上头两个舅舅脸色明显变化莫测,盯着三人的指甲半天没说出话。
半晌许辞试探性地问:“好看吗?爷爷?”
这一问仿佛“抛砖引玉”,许老爷子深吸一口气骂骂咧咧道:“好看你个大头鬼!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都往手指上安,酒酒一个人做还差不多,你俩趟什么混水,我们许家......”
许文泽及时补充:“酒酒让我们做的。”
“我们许家包容万物海纳百川,不错,挺好看的。”
许老爷子郁气顿散,朝着林酒酒笑眯眯道,“酒酒眼光真好,他们粗糙,做这些东西真是浪费了,不过要是你喜欢,那让他们把脚趾甲也弄成这样。”
林酒酒想象了下两个大男人把脚翘在美甲师跟前的样子,诡异地迟疑了会儿:“不好吧。”
“只要你喜欢,就没什么不好的。”
许老爷子从两人花里胡哨的指甲里总算回过神,回想到些什么,表情一瞬间凝重,“对了,听阿辞说你被人欺负了?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吗?”
许澜和许南安两个舅舅也几乎是瞬间将那两美甲男给挤开,层层围着林酒酒那道浅到不能再浅的伤疤吹了又吹。
许辞气得把指甲敲得老高,无能狂怒道:“重女轻男是吧,嘤嘤嘤,人家也是闺女。”
...
林酒酒这宝贝似的掌上明珠叫人欺负,许家人哪能咽下这口气,又明里暗里开始打压起顾氏集团。
只不过这些事都是偷偷做的,没让林酒酒知道。
她又按部就班地回到学校去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顺便辅导一下许辞功课。
虽然这种贵族高中对成绩要求不高,更崇尚多方面发展,却也不能差到离谱,丢了许家这书香家庭的面子。
日子在四合院内流逝飞快,都城的春天很短,路边野花只开了没两天就迎来夏天。
气温慢慢变得燥热。
沈唤近期因为沈氏集团业务扩张的问题暂且暂且来不了都城,整日忧心忡忡林酒酒会不会被某个大学校草给勾搭走,便成天给林酒酒发消息。
小姑娘懒,偶尔才回上一两句,无视他的全部情话,不是说自己在吃饭,就是说自己在上课。
都城外语大学的表白墙上时不时能出现她的身影。
总穿着各式各样的小裙子,在所有人都躲闪着日光时,她打着伞脚步轻快,皮肤白到反光,似乎半点不怕热。
沈唤看着这些各式各样寻找联系方式的帖子,大手一挥把表白墙给黑了。
夜里在电话那头哄着林酒酒,嗓音发哑:“酒酒,我能不能光明正大追你?”
林酒酒洗完澡穿着条清爽的吊带裙,湿发裹进毛巾里,在脑袋顶上堆成个球,抱着西瓜窝在藤椅上:“你只能偷偷追~”
他坐在落地窗旁,解开领带,循循善诱:“不被人知道是我就行?”
“......嗯。”
她总觉得不对劲,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啃着西瓜含糊不清道,“不能被人知道是你哦。”
沈唤都快被她乖死了。
想起自己之前做的破事,半夜起来都要给自己两巴掌。
他哄着她:“那你早点睡,不然又来不及吃早饭。”
“好。”
她哼哼唧唧地应了声,“外公来了,不说啦,晚安。”
电话挂得太快,沈唤轻叹口气,目光落在窗外,眼底有几分躁郁。
网上都说女孩子喜欢一个人,就会黏着他,会变得没有安全感。
可酒酒从来不黏他,只在很偶尔的时候给他一点施舍。
就好像当初自己对她一样。
那,她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
玩物?
他自暴自弃地去酒柜里拿酒,带着点醉意翻看小姑娘的照片,目光落在她那浅浅淡淡的笑上时忍不住骂了句。
妈的,玩物就玩物。
老子乐意。
将自己灌到微醺的状态,阿左来敲门,恭敬道:“七爷,时间到了,该走了。”
夜里还有个熟人局,关于某个不太重要的项目,就是过去坐一坐。
沈唤眯眸站起身,将电脑里关于林酒酒的照片关掉,眼底的占有消散:“好。”
熟人局不必太拘束,沈唤兴致不高,坐在旁边矜贵地握着酒杯,眸光低垂冷淡。
周鹤在旁边哎呦几声:“真受不了,搞得跟失恋了一样,不对,就是失恋了吧。”
旁边人哄笑起来,大概对沈唤的事情都有所耳闻。
沈唤不紧不慢,抬眼瞧了过去,笑声戛然而止,众人默默地别过头聊起自己的事情来,不敢再惹这位失恋的主。
合同早就商量过,因此随随便便就签了。
有几个纨绔子弟玩得花,身边立刻就搂了几个姑娘,气氛火热。
周鹤抿了口酒看他,笑问:“真就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嗯。”
沈唤懒懒散散扫他一眼,“吊死为止。”
周鹤好笑地摇摇头,实在没想到沈唤居然能被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给套牢。
他正要坐回去跟其他人玩点酒桌游戏,卡座后方突然冒出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生,她妆容素净,跟林酒酒有半分相似,在一众吵闹声中显得格格不入。
也正是这张脸让沈唤和周鹤都晃了下神。
下一秒,她伸手拉住了沈唤的胳膊,站在他跟前,面色略带紧张,俯身朝他亲过来。
周鹤和旁边所有人都瞪圆眼睛,心中默默喊了声勇士。
就看见沈唤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将人掀开,眉头拧紧,觉得自己浑身都染了点恶俗的脂粉气。
目光一瞬间冰冷刺骨,带着点狠戾,居高临下问:“谁派你来的?”
有人立马打圆场:“七爷,你多想了吧,这小姑娘明明是自己喜欢你吧。”
“应该是走了歪路吧,小妹妹,这可不是你能招惹的哦。”
“......”
沈唤却目光仍旧平静恶劣,直勾勾盯着她,带着沉沉压迫感。
林暖暖心中立刻咯噔一下,整个人都止不住地哆嗦起来,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不,不是,我是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