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酒一张漂亮脸蛋都被抓成小花猫似的,这会儿还揪着林暖暖的衣服和苏芮的衣服不肯松开,泪汪汪地朝着阿左阿右哭:“还有他俩呢,呜呜,一个都别放过。”
林暖暖身前的扣子都崩了个差不多,向来冷静的脸这会儿有点崩溃:“你有病啊!你先放开我!”
“我就这么几根头发!!!”苏芮嚎得更惨,一边去扯林酒酒的手,一边抓她。
林酒酒分明是站了上风,看着却比谁还可怜。
阿左阿右哪能容忍自家夫人遭这罪,立刻冲上来将其余两人扯开掀倒在地。
又恭敬地朝着林酒酒鞠了个躬:“您没事吧?”
林酒酒吸吸鼻子,捋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大度道:“没事。”
她瞥了眼地上摔成一团的一家三口,有点得意地插插腰:“让你们欺负我,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林赫不知怎得,总有种这个女儿脑子不太好使的错觉。
但现下怒上心头,也容不得他多想,愤恨道:“逆子!你敢雇人打我!信不信我把你赶出林家!”
林酒酒现在没了顾家依仗,如若再被林家驱逐,日后就是再无可能回到上流社会。
听到这话,正在费力系扣子的林暖暖一喜,娇声道:“爸,我看酒酒这样,就算留在林家,以后也不可能孝顺您的。”
她这会儿其实狼狈得紧,完全没有先前的大小姐风范。
偏偏眸底划过一抹狠辣的精明。
被她这么一说,林赫反倒冷静许多,腾得站起身来瞥了眼身强体壮的阿左和阿右,脸上后怕转瞬即逝。
他扯了扯领口看向林酒酒,咬牙道:“行,你长本事了,我不跟你胡闹,我这次来是为了收回这套别墅的,我劝你乖乖搬出来,别闹得不好看。”
林酒酒微微拧眉,不悦道:“这是我的房子。”
“不是你的。”林赫斜了她一眼,冷笑出声,“是你妈留下来的,现在还写在我名下。”
林酒酒微滞。
就听林赫又道:“既然你和温禾婚约马上就要取消了,你也不需要嫁妆,干脆就把房子还回来,给暖暖当嫁妆,找个好夫婿吧。”
林酒酒:“?”
她温软小脸添上点困惑。
抬起脑袋轻咬贝齿:“你要把我妈的遗产,拿去送给他们?”
先前在家的时候她大概理清过这家关系。
林酒酒的生母早在她七岁那年去世,一个月不到,林赫就迫不及待领回来对母女,那女儿竟比她还要大,什么时候出的轨显而易见。
现在林赫居然要把前妻的东西拿给这私生女?
“什么叫你妈的遗产。”林赫毫不气道,“这套房子当年还不是我跟她一起买的,我想给谁就给谁,给你三天时间搬出来,否则......”
他轻蔑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阿左阿右淡淡道:“你以为就你会找保镖吗,还是这种蠢货。”
说罢,他转身朝着苏芮和林暖暖道:“走吧,不用管她。”
苏芮连个眼神都没放在林酒酒身上。
只有林暖暖拍了拍裙子不紧不慢走过来,精致妆容下笑意很深:“妹妹,记得好好保管我的房子哦~如果你没地方住的话,说不定我还能给你留个房间呢。”
林酒酒眼疾手快。
隔着大铁门再次拽住了她的衣领。
殷红嘴唇微微撅起,在林暖暖惊恐的眼神中一字一顿道:“我讨厌你。”
阿左阿右垂头在旁边听着,心想夫人真不会威胁人。
然而林暖暖却如同见了鬼般浑身僵住,颤抖了两下飞快挣脱退后,边上车边骂道:“你这个疯子!有病啊!”
她刚刚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抵着把尖锐冰冷的物品。
似乎只要再用一点点力气,就能轻易划开她的喉咙。
小院内,林酒酒看着林家的车驶离。
眼神稍稍茫然。
低头一看,只见袖口里不知何时藏着把锋利的小刀。
她歪歪头,又不动声色地将刀收回去,进屋找了个垃圾桶扔掉。
...
沈唤没再来林酒酒这儿,倒是阿左阿右一直没离开。
林酒酒干脆发挥两人最大的价值。
搬家。
她初来乍到,没自信能打得过林赫的官司。
好在银行卡里还有不少钱,这些钱是当年母亲偷偷留下的,还有何绘逢年过节给发的红包,林赫不知道,也抢不走,足够买套郊区外的便宜小别墅。
正巧碰上有人着急出手精装房,她干脆利落买下,让阿左阿右帮忙把别墅里的东西搬空。
两人哼哧哼哧抬着电视问林酒酒:“夫人,不如回家里住吧,七爷那儿多的是房子。”
沈家可谓底蕴深厚,世代富商,处在上流社会的顶尖从未下来过。
小说里为了突出顾温禾的厉害,硬是让他以一己之力对抗沈氏集团。
林酒酒晃晃脑袋,舔着根冰棍坐在小院的秋千上晃着细白小腿:“不去。”
跟沈唤住一块?
开玩笑。
指不定哪天就见不到太阳了。
三人忙活着将需要的家具搬过去,天色很快暗下来,林酒酒瞥了眼数字不小的余额拍拍胸脯十分大方:“走吧,请你们吃饭。”
阿左阿右对视一眼。
飞快地在手机上汇报:“七爷,夫人要请我们吃饭。”
与此同时,某高档日料店的包厢里,觥筹交错,灯光高雅昏暗。
最中央的年轻人眉眼疏离散漫,浑身上下交融着不动声色的矜贵冷漠,他偏头瞥了眼手机,唇角掀起抹淡笑。
修整干净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眼底是戏谑玩味:“让她请你们来鹤亭。”
“七爷什么事这么高兴?”
旁边凑过来个妆容精致的女人,一身红裙勾勒出曼妙曲线,香气勾人,“也说给我听听呗?”
她这么说着,坐席上别的名门子弟也纷纷转过头来,目光全落在沈唤脸上。
有崇拜。
有隐秘的嫉恨。
有爱慕。
沈唤支起酒杯晃了晃,冷白的皮肤映在灯光下,懒洋洋地笑:“养了只宠物。”
他穿着件简单的衬衫,领口落了两颗纽扣没扣上,露出勾人又优美的锁骨。
袖口折上去,露出精悍流畅的小臂。
单单坐在那里,就好像眷顾在场的所有人。
恍若视觉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