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清虚子扶着膝盖慢慢起身。

    笑容也渐渐收敛。

    “今天说的这些都是贫道的肺腑之言。

    师父难得攀上天人。

    只要他一突破到十阶,我等皆可鸡犬升天。

    师父格外重视这件事。

    我只有你这一个师弟,不希望看到你出什么意外。”

    “本来我们的师弟不少的。”

    “呵呵,很多?

    我们有再多师弟又如何。

    整个上清派弟子众多,可以与天人抗衡么?

    天人残暴。

    你应该知道这天下间大部分突破到十阶的修士都是什么下场。

    如果一直在上清派待下去,最后也不过沦为天人的粮食而已。

    你数得清自己亲手搬运过多少十阶强者的尸体么?

    蝼蚁尚且求生,何况是人。

    我只是不想死罢了。

    而且师弟不要忘了我们吃过什么。

    你我性命都在师父一念之间啊。”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从屋内传来。

    清虚子脸色一正。

    “言尽于此,师弟自己斟酌吧。”

    说罢,拖着地上的尸体往屋内走去。

    只留下冲虚子一人站在门外。

    表情阴晴不定。

    “清虚啊,冲虚与你说什么了?”

    清虚子拖着尸体走进厢房。

    老道士凌霄子盘膝坐在蒲团上。

    旁边则是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青铜大鼎。

    “回禀师父,冲虚师弟只是有些想不开。

    刚才徒儿开导了他一会。”

    “哎。”

    老道士无奈叹了口气。

    “这些年一直是你们俩陪着我。

    在为师心里,你二人就如同亲人一样。

    无论何时,都不会撇下你们的。

    冲虚太过正直。

    你做师兄的,没事多开导开导他。”

    “弟子遵命。”

    清虚子对着老道士恭敬作揖。

    而后抬起尸体,向青铜大鼎中丢去。

    。。。

    两天以后。

    凌霄子正在房间中给四个徒弟讲经。

    讲到一半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急促敲门声。

    老道士双眉微皱,停下讲经。

    大袖一挥,大门自动打开。

    一个年老杂役站在门外,表情惊慌。

    “观主恕罪,刚才外界传来消息。

    内门弟子罗虚子道长历练时与平海帮发生冲突。

    平海帮帮主罗大通亲自出手,将其打成重伤。

    到现在依然下落不明!”

    “你说什么?”

    凌霄子声音抬高。

    “消息属实?”

    “属实。”

    那杂役紧张地说道。

    “许多人都看见了。

    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

    “竟有此事!”

    凌霄子长身而起,眼睛在房间中环顾一圈。

    “平海帮一个小小盐帮。

    仗着帮主是八阶武者竟敢如此不把我上清观放在眼里。

    冲虚,你留守观中照顾师弟们。

    清虚,你与我一起去寻你师弟下落。

    如果寻不到,定要这平海帮血债血偿!”

    被点到名字的二人立即起身。

    清虚子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师尊,用不用我去联系一下与我们上清观交好的几个道观和门派。

    让他们共同帮忙寻找?”

    “自然,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这一次定然要让北地知道。

    我上清观弟子虽然大部分都在隐修,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欺负的!”

    “弟子遵命!”

    师徒二人不再停留,很快离开上清观。

    只剩下三个弟子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二师兄,罗虚子师兄不会有事吧。”

    年纪最小的拓跋焘小心询问。

    楚轩看到冲虚子眼中闪过一丝隐藏极深的悲痛之色。

    “不会有事的。

    师父没回来的时间里你二人自己修行。

    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说完,冲虚子也快步离开。

    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见房间里没什么人了,楚轩站起身,却突然感觉背后被人盯住。

    扭回头,便与拓跋焘的视线对上。

    “三师兄,入门这么久了,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道号是什么。

    一直叫你俗家姓名未免过于失礼了。”

    楚轩听到这话脸一下子黑了。

    “你想知道?”

    “嗯。”

    拓跋焘诚恳地点头。

    “扫地去。”

    “啊,可是我今天已经扫过一遍了。”

    “你刚才右脚先迈进的教室,所以要再扫一遍。”

    “可是师兄你不怕我告诉师父么?”

    “那你不怕我揍你么?”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