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怀夫杀的兴起,闷头朝敌军人群冲去,没嚣张多久,顿时感到阻力,反应过来的复州兵用长矛还击,不时飞来几只强矢,在耳边频频飞过。
鹿怀夫抹去满脸血迹,狰狞一笑,长槊戳中一名盾手,朝上方一挑,迅速收回槊刃,拍飞尚在蠕动的尸体,摔入人群后压倒大片,鹿怀夫长槊旋舞,收割着叛军性命。
一名身材魁硕的复州军将领拍马赶到,枪尖直指鹿怀夫腋下。
这枪趁着对方长槊尚未收回,时机极为刁钻。
鹿怀夫仗着鹿家祖传的宝甲和护体罡气,竟然不避,用力一扭,枪尖滑过甲胄,鹿怀夫左手抓住枪身,暴吼一声,那名复州军将领飞上半空,下落时后心被长槊贯穿,鲜血迸溅。
鹿怀夫将尸体抖落,长枪带来的冲劲使得半身酸麻,缓了一会,靴子用力夹紧马腹,再度杀向叛军。
相比于负责分割战场的保宁军,萝枭的草原狼骑轻松多了,仗着强弓势大力沉,将叛军压的不敢抬头,一度举起盾阵呈龟缩状,瞧见这一幕的萝枭哈哈大笑道:“什么狗屁复州死士,听起来像是有点本事,厮杀起来还不是只会躲在女人裙子里的软蛋,早知如此,枭字营就把他们吞了,我那漂亮妹夫太小题大做,告诫我只可远射不可近战,近战又如何,我草原雄兵怕吗?等打完仗,得好好去臊臊他。”
枭字营主将多多哈也猖狂笑道:“复州死士本就是一帮草包,待我去擒了莫奚官,送给世子殿下,妹夫臊起来脸会更红。”
萝枭会心一笑,说道:“等等再说,生擒莫奚官倒是无所谓,漂亮妹夫的面子,还是要照顾一些。十几岁的少年,正是要体面的年纪,你把他惹恼了,他记恨在心,回头把气撒到萝芽身上,我妹妹远在京城,大姐又深居宫中,谁给她撑腰,还不得气出病来。”
多多哈也不屑道:“细皮嫩肉的小白脸,配不上最美丽最高贵的郡主殿下。”
多多哈也的祖先,曾跟在萝家身边征战数代,在王庭内,是战功赫赫的部将家臣,走出金帐,乃是仅次于王室的豪族。
啪,马鞭甩在他的面颊,发出清脆声响,瞬间出现几道血痕。
萝枭皮笑肉不笑道:“他不配,你配?琅琊李氏,一门两相,父王都极为敬重,提及时满是钦佩,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李氏后人不敬。”
多多哈也低头道:“末将失言!”
萝枭轻声说道:“我小妹眼高于顶,不是英雄好汉,入不了她的法眼,张燕云都没放在心上,唯独对他情有独钟,难道真是为了一张漂亮脸蛋?那少年一路走来跌宕起伏,忍常人不能忍,受常人不能受,仅凭家世,熬不到今天,魄力和心智非凡人所能及,你看他今日力挽狂澜,救下几千保宁军,并非头脑一热作出的愚蠢行为,这都是为日后埋下的伏笔。我问问你,假如打完碎叶城,漂亮妹夫和鹿贺二将起了争执,那些被救的保宁军,会站在哪一边?”
多多哈也纠结一番,答道:“若是草原狼骑,无论谁救过他们,他们必忠于世子殿下,可若是保宁军,那就说不好了。”
萝枭咧嘴笑道:“宁人和草原儿女不同,他们看重自己性命,不肯屈威王权,即便卑微如草也要与天争,他们还很喜欢讲道理,讲规矩,谁施恩于我,我当百倍奉还。漂亮妹夫徒手憾沙龙,憾的是保宁几十万将士的心,他们有句话叫做士为知己者死,高高在上的李氏公子以命相救,他们会以死效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