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浑不在意笑道:“我听过莫太岁的传闻,所以才亲自跑一趟,先瞧瞧复州城模样,然后再想办法破城。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再像打平岗城时那般鲁莽,五万复州死士,放到平地厮杀,保宁军都未必打的赢,攻城?那是老寿星游万寿湖,嫌命长了。”
有他的保证,四人放下心来。
不怕纨绔花天酒地,就怕纨绔壮志雄心。
他的一念之后,往往决定数万人生死。
李桃歌问道:“我没有和莫奚官打过交道,有没有可能智取复州?”
几人面面相觑。
心里分别浮现起一个念头:白日做梦。
莫奚官要是那么容易对付,郭熙早把他撵跑了,又是结拜,又是送金银女人,你猜猜郭熙图的啥?
不良帅袁柏说道:“智取也不是不行,夜晚派人闯入刺史府,将莫奚官绑了,逼迫他开启城门,迎接保宁军入城。”
好家伙。
听起来像是献计,可仔细一琢磨,更像是在献丑。
复州的城墙,比起普通城池的城墙高的多,有兵卒日夜巡视,即便能混进复州城,那刺史府可是龙潭虎穴,不知藏匿多少高手,在死之前,未必能见得到莫奚官。
李桃歌眼眸一亮,赞叹道:“擒贼先擒王,这计谋不错。”
其他三人光想骂一声不错个屁!
小孩子都能想出来的馊主意,稍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跳进复州送死。
可没等三人争辩,突然想到这二人关系非比寻常,袁柏出了个馊主意,偏偏李桃歌还答应了,难道是在一唱一和,演双簧?
有了这层顾虑,谁都不敢多嘴,生怕公子一怒之下,把绑架莫奚官的重任交给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想要兵不血刃拿下复州,似乎只有冒险进入刺史府这一条路。
李桃歌缓缓说道:“不止复州有五万死士,旁边四座城池有大军驻扎,即便是把五十万保宁军全拉来,也未必能够破城。咱们如今有两个选择,一是封锁饮水粮食,使五座城得不到补给,长此以往下去,莫奚官必须要走出复州跟咱们拼一场,可这样一来,饿死渴死的不仅仅是兵卒,首先遭殃的是百姓,咱们是天子之师,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条路不能走。”
“第二个选择,就是进入复州城绑了莫奚官,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命令他打开城门,若是姓莫的骨头硬,誓死不开城门,那一刀把他宰了,复州群龙无首,坚持不了多久,就会乱成一团。”
“几位叔叔大哥,你们帮忙出出主意,究竟取哪一条策略比较好。”
关乎征西大局走向,四人突然变成了哑巴。
既然都不吱声,李桃歌干脆点将,对贺举山笑道:“贺叔叔,您是熟读兵法的儒将,能给侄儿出个主意吗?”
贺举山儒雅五官呈现出为难神色,吭哧道:“这个……两条路,似乎都不错……似乎也都有纰漏,实在不好说。御史大人,咱们才攻下平岗城不久,朝廷嘉奖诏令都没到呢,何必那么急谋取复州,不如先等一等,看朝廷态度如何。”
李桃歌拍屁股起身,慎重说道:“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打不打,先放到一旁,你得先让莫奚官知道咱在惦记他,吓也得把他吓出好歹。”
“走,先去复州亮个相,让姓莫的这个月别睡好觉了。”
一路西进,漫天风沙却不太平。
复州派出的探马,已经敏锐嗅到了气味,只是暂时对他们的身份不得而知,遥遥观望后,见到李桃歌嚣张跋扈,敢大摇大摆走向复州,于是派出了一队人马前来试探,结果还未靠近,便被藏在暗处的亲卫轻松收拾,二十几人,顷刻间覆灭,消息都未曾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