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在地的鸦候,想要趁机砍断马腿,八尺长枪直接将他胸膛捅穿。
枪头杀人后依然洁净如初。
黄泉枪尚未褪去余温,有四名鸦候悄然无息围了过来,一举一动像是提前操练好的,不约而同举起弯刀。
李桃歌先是挑中一人胸膛,接着左右开弓,用枪头和枪尾挡住弯刀刀锋,一戳,一递,两人掉落下马,这时后背的弯刀即将来到脑后,颈间汗毛都能感受到凛冽杀气。
李桃歌侧身躲避,空出的右手拽住刀背,往前一拉,那名偷袭的鸦候不免往前栽倒,李桃歌瞬间掰断弯刀,用半截刀刃割破了那名鸦候脖子。
随手甩掉尸体,李桃歌眸子里写满宁静,持枪坐于马背,出气如白龙滚滚。
四十余名鸦候,谁都没想到年轻的大宁士卒如此棘手,战与不战,犹豫不决,催马盘旋于两人四周。
一道身影在雪中狂奔而来。
玄色重甲,覆面重盔,体型如蛮牛彪悍,单手拎起一把夸张到极致的破山刀。
看似笨重,可靴底踩踏雪面过后,不曾留下任何印记。
伴随着他的出现,鸦候爆发出一阵欢呼。
李桃歌不认识这人,但能感受到不亚于石力儿的汹涌压迫感,急忙调转马头,高呼道:“小伞,孟叔已经送走了,这家伙估计不好惹,快跑!”
话音未落,小伞已然奔袭出五丈左右,锐字营冲阵第一,跑起路来当然也是把好手。
吃了大亏的鸦候哪能让他俩如愿,本着痛打落水狗的心思,箭矢玩命射出。
李桃歌骑术平平,胯下老马又不如旺财奸猾,李桃歌只顾着挥动黄泉枪护住身体,导致马腿中了一箭,老马吃痛,发疯狂奔,结果蹄子打滑,连人带马摔倒在雪地。
锐字营都是忠义当先的实诚人,没有抛弃袍泽的先例,见到李桃歌掉落下马,小伞催马朝后跑,短刀挥舞不停,打落飞来的箭矢,骤然弯腰,一把拽住黄泉枪,“桃子!跟我共乘一骑!”
李桃歌飞身上马,还未坐稳,一道遮天蔽日的刀芒当头劈下!
漫天白色变成了刀身相同的玄色。
近大远小,这员将领远在百丈之外都有牛犊般壮硕,离近之后更加骇人,站在那里都比坐在马背的两人高出一头,李桃歌从未见过如此大的人和刀,仅凭卖相都能使对方肝胆俱裂,来不及思索这名金刚力士一样的家伙是吃啥长大的,李桃歌力透右臂,试图用枪尖抵住刀刃。
一股磅礴巨力顺着黄泉枪传递到右手手腕,李桃歌赶忙转动枪杆,用来卸去恐怖力道,幸亏黄泉枪不是俗物,否则这一刀便人枪碎裂。
尽管稍加阻拦,破山刀仍稳如山岳,径直朝两人劈下。
借助刀力,李桃歌抱着小伞朝旁边滚落,带着温度的血水浇灌到了全身,眼睁睁看着骏马一分为二。
“妈的!这是什么怪物!”李桃歌咬牙道。
石力儿已经是见识过的体魄极限,怎么又出现一位更生猛的金刚力士,倘若骠月王朝都是这般货色,用老孟的话说,打个屁!
“鬼狨将军威武!”鸦候爆发出齐声喝彩。
鬼狨,左日贤王手下万夫长,玄月军陷阵第一猛将,在和周国贪狼军交战中,率领三百死士硬撼两万精锐而不落下风。
鬼狨注视两名锐字营小卒,破山刀缓缓举平,声音和天气一样冰冷,“杀我骠月儿郎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