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她双腿跪的发麻,才恋恋不舍起身,忽然又想起一事,冲赵玄坛双手合十许愿道:“财神爷,我还忘了一条,要保佑老家的铁锅长命百岁哦。”
铁锅是条狗,小江南年幼时的玩伴。
李桃歌挠挠头,许愿把狗都捎上,财神爷管的有那么宽吗?
李桃歌轻声说道:“咱只上了三炷香,你许了几百个愿,怕是财神爷不会记得那么清吧?”
小江南拍打完花棉袄浮土,眯起月牙儿状的眸子,娇俏一笑,“他老人家是神,又不是我这种小糊涂,怎能记不清大家许的愿呢?”
李桃歌无法反驳,琢磨着女人咋这么善变,倘若别人说小江南糊涂,按照她的辛辣脾性,指定撸起袖子拼命,可为了如愿以偿,竟然先自嘲起来。
“桃子哥,走,你不是要去取箭头吗?我带你去,顺便煮一碗元宝汤尝尝。”小江南拉起李桃歌,蹦蹦跳跳走出庙门。
视线光往小情郎脸上扫,跨过门槛,不小心踩到一人鞋面。
“对不起,对不起。”小江南知道是自己过失,接连道歉。
“对不起就完了?”那人阴恻恻说道。
听到熟悉阴冷的声音,李桃歌暗道不妙。
镇魂关里最大的泼皮薛四。
他不是城里势力最大的,却是最难缠的,仗着满门忠烈为所欲为,无理还能把人搞的家破人亡,这下占了理,指不定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是你啊?”
小江南见到是情郎哥哥仇家,不再气气,仰起脑袋说道:“上次你打桃子哥哥,还没找你算账,这次自己找上门,是不是皮痒了?”
薛四伸出鞋,指着印记说道:“我的鞋是昨天刚换上,穿了不到一天,你踩了我,还想打人吗?”
虽然薛四率领一众泼皮,但李桃歌不再是当初任人宰割的鱼肉,城头一战,蛮子斩杀二十余人,何况是这些地痞无赖,他将小江南拽到身后,硬气说道:“踩了你的鞋,赔钱便是。”
不知是疆场打磨的杀气锋利,还是薛四震慑于他的彪炳战绩,拍去鞋面印记,笑道:“又没踩坏,赔啥钱呢。”
由于薛四臭名昭著已久,李桃歌怀疑他没安好心,问道:“你确定不用赔钱?那我们可就走了。”
薛四摇摇头,随意笑道:“李英雄,咱们之间的恩怨,拖欠了那么久,是否该算一算?”
李桃歌皱眉道:“怎么算?”
薛四摇头晃脑说道:“我打过你一顿,可是后来你们锐字营,诬赖我偷了牛羊,差点宰了灭口,如今江南小姐又踩了我一脚,咱们之间的恩怨,算作一笔勾销,咋样?”
李桃歌深知他的为人,疑惑道:“你确定?”
薛四咧嘴笑道:“昨日一战,李英雄大显神威,杀的蛮子屁滚尿流,简直是边军楷模,我薛四不是啥英雄,但最敬重英雄,想和你交个朋友,今晚摆下酒席,请李英雄务必赏光。”
“呸呸呸!谁稀罕你的酒席,没准里面下着毒药,我们才不稀罕。桃子哥,走!”小江南拉起李桃歌,快步离开。
薛四咬着腮帮子,目光阴沉。
李桃歌询问道:“白白捡来的便宜,为何不去吃酒席?”
“你傻呀?”
小江南踮起脚尖,赏了他脑门一记轻轻板栗,气鼓鼓道:“薛四是流氓,是无赖,他能安什么好心,请你吃席,是看中了你的战功,倘若能和你称兄道弟,日后是谁给他撑腰?你吃完这顿席不要紧,指不定会背负鱼肉乡里的骂名,懂不懂。”
李桃歌乐呵笑道:“想不到你看的挺通透,我都没想起这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