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了。
秦蓁蓁留在鹏城手术,调养身子,准备演出,一个月的时间,她明明有机会跟他交代些事情。
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说。
好几次,他借着去给秦家送爷爷农场摘来的水果蔬菜,还有现宰的牛羊鸡鸭让秦蓁蓁补身体,但她次次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
他不知道那天晚上,她究竟是把她当什么了。
耳坠取了一只,另一只怎么也取不下来的秦蓁蓁,见到乔尔年,有些慌张了起来。
他的问话,更是让她无法回答。
门口的他,一步一步逼近。
最后停在她的梳妆台前,面无表情,“那个孩子是我的?”
回应他的,是秦蓁蓁的答非所问,“你怎么在这里?”
是啊,他在这里。
她的每一次钢琴演出,无论他有多忙,他都次次到场。
不过每一次都是在角落无人发现的地方,远远的,默默的望着舞蹈上的她。
他望着一直站在他心尖处,一直站在他整个青春里的她,问,“为什么怀孕了不告诉我,打掉孩子也不跟我商量。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有权利知道。”
乔尔年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
从他对爷爷,对乔姨和商叔,还有对安安姐的关心程度,秦蓁蓁就知道,他把亲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她知道,他剥夺了他做为父亲的知情权。
她很愧疚地低下了头,“对不起。”
孩子是他的,她不否认。
她也只和他有过关系,别的男人连手都没有牵过。
但当她知道她怀孕的时候,已经是接近自然流产的时候。
医生说如果不是发现及时,很有可能大出血,到时候孩子保不住,她也有生命危险。
她甚至连考虑的机会都没有,就做了流产手术。
如果不是情况危急,她想,她知道自己怀孕后,或许会告诉乔尔年吧。
或许因为这个孩子的原因,她可能会试着和乔尔年相处,如果他同意的话,或许两个人会在一起吧。
但孩子已经没有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她知道解释什么也没有用。
但她还是有必要告诉他实情。
“我流血了,刚好又是我的大姨妈期,我以为是正常的。”
“要不是流血的时候,异常的痛,我也不会去医院,不会知道是怀孕先兆流产。”
孩子已经没了。
她比谁都难过。
她没有当过母亲,但她知道一个母亲必须要负责任。
那个时候她一个人在国外,她也很无助啊。
她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胖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声声内疚。
这是乔尔年第一次听她叫她胖子,他没有生气,反而满是心疼。
他抬起手来,正要轻抚她的脑袋,安慰她,她再次开口,“孩子已经没有了,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能给你生孩子的女生一大把,以后你会有可爱的宝宝的。”
他知道,她的心思一直不在他身上。
他只问,“只当那晚是一场错误?”
她答,“我不想将错就错。”
回应她的,是乔尔年的干脆利落,“好。”
至此,他会将那晚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他还是不甘心。
他走到门口,门把手拎了一半,又松开,回头,望着她,“如果孩子没有掉,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
回应乔尔年的,是秦蓁蓁的满眼痛苦。
她跟他在一起,也未必会快乐。
他自嘲一笑,“不必回答我了。我也不想将错就错,现在大家都不必负责了。”
离开后台后,乔尔年并没有急着回去。
他站在自己的车前,轻靠着车头,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整个大家族里面有两个痞帅的男人。
一个是虽人至中年,却依旧无比魅力的柯以楠。
一个是他。
他吸着烟的时候,引来过往许多人的回首,甚至还有人在拍照。
“那个男生好帅啊。”
“好有泡菜国大明星的风范啊。”
“是不是失恋了受情伤了,怎么一脸情伤的样子。”
“要不要去要个啊?”
“我想哎,就是不知道人家搭理不搭理。”
“走,走,走,勇敢一点,想要撩帅哥,就得勇敢一些。”
前来要的小美女,是个齐耳短发的小姑娘,娇娇小小的,长得倒也是漂亮。
但乔尔年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扔掉手中的烟头,轻轻在脚底下踩了一脚,随即转身准备坐进车里,“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坐进驾驶室时,正准备要离开,见到卸完妆的秦蓁蓁和助理一起走出来。
助理的车子开走了,秦蓁蓁还站在那里。
她掏出电话。
电话是打给秦森的。
明明说好了看完她演出,就和她一起回家的。
然后明天,她就要继续去英国学习了。
怎么老爸一直不接电话。
这边,乔尔年也接到了电话,顿时脸色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