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在了,哪个公公愿意让自己的儿媳妇,改嫁别的男人?
还是那么好的儿媳妇。
但他对乔荞,已经超出了对儿媳妇的宠爱。
他是真心为乔荞好。
商仲伯又道:
“李宴啊,人生真的太短暂了,也太无常了。”
“也许就是在某个很平常的清晨,当你睁开眼时,就再也看不见那个天天都可以看见的人了。”
“你要是对乔荞有意思,就勇敢一点,别被任何事情任何思想所束缚。”
“人应该学会珍惜当下。”
这次,李宴没有再反驳商仲伯的话。
他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还是保持着清晰的头脑。
“商伯伯,乔荞都没有放弃商陆,你怎么能够放弃他呢。”
“或许他真的还活着,只是在回家的路上迷了路呢?”
兄弟的墙角,他李宴是绝对不会撬的。
商陆不仅迷路了。
他还迷了心。
他这个当兄弟的,应该帮商陆一把。
……
夜色的另一头。
何启东在电脑前,看着来自国外的每一封邮件。
邮件内容是关于安安的。
上次和李宴一起去金三角,他们并没有找到安安的下落。
告诉乔荞,说找到安安了,全是安慰乔荞的。
实际上,安安仍旧杳无音信。
商陆又在找安安的途中,与国外华尔街势力正面交锋,弄得两败俱伤,因此丧命。
但他没有放弃寻找安安的消息。
邮件内容,说是关于安安的,却依旧没有安安的消息。
他一一跟线人,通了越洋视频。
忙活下来,已经夜半了。
婚后,邓晚舟早已习惯了这种每天等到半夜,何启东还没入睡的生活。
她没有一句怨言。
她已经睡醒一觉了,发现何启东并没有在身边,去热了杯牛奶,递给他面前。
他还要跟人视频。
她没有出声,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记得把牛奶喝了。
然后转身,安静又懂事地离开。
看到她这抹懂事的身影,何启东十分内疚。
婚后,他连一个正常的洞房花烛夜,都没有给她。
他这个丈夫当的,真的很不称职。
跟线人简短地说完,何启东合上电脑,回了卧室。
邓晚舟刚刚躺下,他掀开被子钻进去,轻轻搂她入怀。
吻了吻她的额头,“晚舟,对不起,又让你等到半夜。”
“没事的。我也希望你早点有安安的消息。”邓晚舟往他怀里钻了钻,“是不是很累了,快点睡吧。”
怀里的人儿娇软可爱,又十分贴心懂事。
懂事得让何启东心疼。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今天晚上我们再试一试?”
“我怕你太累了。”邓晚舟其实是很想的。
毕竟结婚两个多月了,他们却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
说出去,别人肯定不信。
但是,阿东近日来心情很不好,一直心系着商陆和安安,又特别忙。
她想让他睡个好觉。
“我一点也不累。”
回应邓晚舟的,是何启东的身体力行。
大掌撩起晚舟的衣裙一角。
温热的指腹,抚过一片柔软的肌肤。
邓晚舟的身体立即紧紧一崩。
到底是没真正做过这种事情,她忙抓住何启东的手。
“阿东,关灯。”
迷醉的双眼,撒娇地仰望着身前的男人。
那眼里,氤氲娇软的水汽。
何启东心要醉了。
他快速关了灯。
光线暗下来,彼此吻得忘我。
十几分钟后……
邓晚舟用力推开何启东结实的胸膛,“阿东,不行,我还是好痛。”
这是婚后的第N次了。
同房不成功。
“是我太粗鲁了吗?”何启东小心翼翼问。
晚舟摇头,“不是。”
何启东已经很照顾她了。
他一直小心又小心,肯定是她自己的原因,“阿东,我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啊?”
这种事情,她其实是想问嫂子乔荞的。
但嫂子最近痛苦事缠事,她不敢去打扰她。
问最好的闺蜜苏静晓吧,静晓经历过一段痛苦不堪的过去,那种事情于她来说是侮辱,她怎么能在静晓面前开口。
这种事情,何启东也是没经验,“要不,我明天去请教一下秦森?”
难道是他做得不对?
“不要了吧,太丢脸了。”邓晚舟立即反对,“我们还是去看医生吧,看医生没那么尴尬,跟熟人说起来太尴尬了。”
何启东从她身上翻身下来,轻搂着她的背,“那我明天陪你去看医生。”
其实,他自己也有问题。
每一次,他都不会完全投入。
他总是心系着安安,那是比他亲闺女还亲的闺女。
他也该看看医生了。
……
夜半。
汉京九榕台。
两抹黑色的身影,从李宴家的正门,悄悄溜进去。
李宴第一时间接受到,有人闯进别墅的AI系统提示信息。
接着,保镖打来电话,向他请示。
他心中有数,“这两个人是熟人,你们不用管,也不许外传。”
来者,是商陆。
商陆有他家的开锁密码。
黑漆漆的夜,光头悄悄地推着轮椅里的商陆,往里走。
但对于商陆来说,他什么也看不见。
光头小声说,“三爷,李宴的保镖好像发现我们了,又故意给我们放行。”
“嗯。”李宴应该知道,他会找他。
他唯一能找的,便是李宴。
如果去找秦森,秦森肯定立马把他的行踪告诉乔荞。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乔荞。
把所有人屏退后,李宴突然开了厅灯。
光头保镖和轮椅里的商陆,无处遁形。
灯光照得光头保镖眼睛一晃。
但这种强烈的光感,商陆却丝毫感觉不到。
墨镜下,他的眼睛紧闭着,“怎么停下了?”
穿着睡衣的李宴,从楼梯上往下走,“我就知道,你只有来找我。说吧,你是不是想通了,要回去见乔荞和见老爷子?”
商陆毫不掩饰自己来的目的,“我想见乔荞!”
于他来说,他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
他有多重的身份,他有很多放不下的人,但他最想见的是乔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