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孩子呢?
余仲夜的后悔蔓延到了隔天。
许葵不哭了,但是也不笑了。
粘人依旧,却怯怯的,走哪跟哪。
余仲夜去洗手间都要牵着他的衣角。
且很敏感,如果余仲夜松开了她的手,就哆嗦着紧张的看着他,想拽他衣角又不敢。
余仲夜哭笑不得。
最后背着人下楼。
开车没戏。
打车去了市中心。
把自己的小拇指给了许葵让她拽着,去市中心的楼盘四处逛。他们以后的家,余仲夜挑得分外仔细。
看了几个户型问许葵的意思。
许葵没意思,因为余仲夜要用手,一直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看余仲夜看过来,有点紧张:“我很乖的。”
余仲夜莞尔,揉揉她脑袋,最后还是没定。
领着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沿着楼盘外面四处闲逛,仔细看她的神色。
到傍晚定了一套许葵多看了几眼的洋房,占地很大,楼上是平仓,楼下类似于大三房的格局,外面有大大的院子,阳光很好,可以种花养狗。
最主要的是楼上不用住人,余仲夜可以一眼就看得见她。
定下后,余仲夜带着许葵在洋房前站定:“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
许葵目光从余仲夜侧脸移到面前的房子上。顿了顿:“很贵吧。”
“我缺钱?”余仲夜略不屑。
许葵:“那我配吗?”
余仲夜怔了下,揉揉她脑袋,拉过来对着鼻尖咬了一口:“说什么废话呢。”
许葵今天始终有点紧张的眼睛放松了点,追问:“我配吗?”
余仲夜哭笑不得:“你是我太太,我是你先生。”
余仲夜和她十指紧扣,一字一句道:“你配最好的。”
那为什么……
我脑子里总是在说,你不配,他那么多房子,你只配最旧的七十坪两居室。
许葵再追问一句:“我真的配吗?”
余仲夜将购房合同掀开,把许葵签的名在她眼前放大:“咱俩的婚房是你的名字,老板,等搬家了辛苦给我一半的床位。”
许葵怔松了很久,眼泪出来不过两滴,破涕为笑,嘿嘿嘿的。
看着有点傻,却是今天的第一抹笑。
余仲夜松了口气,圈住她的腰逗她,一句一个包租婆朝她脑袋上丢。
丢的许葵咬着唇笑的满脸通红。
余仲夜办理了加急,房产证还没拿到,就开始置办家具准备搬家。
洋房的风格是定好的,偏北欧。
余仲夜嫌土,但许葵像是很满意,也不攥着余仲夜了,自己拎着抹布跑来跑去的打扫卫生。
然后兴奋的在家具城乱转,抓着余仲夜说我们家用这个,我们家用那个。
余仲夜和她头对头认真的挑窗帘、灯具、家具等等。
一切就绪后,在一个很随便的傍晚和许葵搬家了。
许葵像是有些痊愈了,又像是没有。
躺在床上喃喃:“这是余先生给我买的房子,他说我配最好的。”
随后后知后觉:“余先生。”
余仲夜把她拉起来套床上用品。
许葵:“你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我了。”
余仲夜对她这么问已经习以为常。
指了指嘴巴。
许葵熟稔的钻进他的臂间,亲了亲他的嘴巴:“亲了。”
像是交易。
余仲夜想翻白眼,最后没翻出来,“不会。”说的很直接。
这些天许葵这么问,余仲夜也的确一直在说,不厌其烦的一直在说一直在说。
许葵却总是无法忘记他甩开她手的那两次。
和脑海中尘封很久很久的黑暗瞬间交叠在一起,日渐扩大了范围。
许葵圈住余仲夜的腰小声威胁:“你如果不要我,我就把你赶出去,这房子写得我的名字,是我的家。”
余仲夜想说借给你十个胆你也不敢,最后没说,恩了一声。
“我把你赶出去你怕不怕。”
“怕。”
“多怕?”
“怕死了。”
余仲夜套好枕头许葵还在问,直接捂她的嘴,抱着人去洗手间。
一直挨这么近说这么多废话,撩得人火急火燎的,烦死了。
余仲夜和许葵搬家的第三天,向姝带着向父向母来了。
说是向母坚持,在他们北方老家叫燎锅底,寓意很好。
许葵对于向姝来有点不高兴。
但逐渐正常了点,没那天和他几个兄弟那吃饭那么失态。
有礼貌的点头问好,乖乖的。
余仲夜和向父围上围裙下厨。
许葵被向母拉着坐到沙发。
许葵总是控制不住的把脑袋转去厨房看向姝凑到余仲夜身边是想干什么。
却被向母一句话给叫回神。许葵茫然:“孩子?”
“对啊,余先生都三十四了,虽然说你还小,但是考虑到余先生的年纪,你们得要一个孩子。”
许葵像是脑子被砸了,神经一揪一揪的乱蹦。
最后崩溃的哭出声。
这一哭吓傻了向父向母和向姝,愣愣的看着余仲夜无比娴熟的将许葵抱进房间里哄。
可哭声却没停,顿顿的,甚至有越渐凄厉的趋势。
三人坐立难安,做了饭过了饭点不敢走也不敢动筷子,等到半下午,余仲夜换了件衣服开门出来,瞧见他们愣了下,想扯出笑最后没扯出来。
这些是他寥寥前半生给过他很多善意的人,余仲夜说不出训斥的话。面对向母的惴惴不安,安抚道:“没关系,许葵现在睡着了。”
“我……我只是觉得您年纪也不小了。”
余仲夜弄清楚了许葵骤然哭嚎的缘由,心里沉了沉,最后笑笑:“我和她有个孩子。”
话音一落,场面静了下来。
向姝插话:“有过一个孩子,许葵还因为孩子犯病?”
余仲夜点头没再说什么,把人送走想再去看看许葵。
向姝倒了回来:“哥,许葵的病还能看好吗?”
能。
那次去汤少卿那去看许葵。
汤少卿信誓旦旦说一定能看好。
可余仲夜不愿意和她分开。最后抿唇:“不能。”
向姝:“那你们就这么过一辈子吗?”
南城这个他向往的城市里所有人几乎都发出过这句问话。
面对最亲近的向姝,余仲夜问出口:“这么过一辈子不行吗?”
向姝有些怕这样的余仲夜。
眼底隐约有烦躁,还有些浅淡的莫名其妙,像是她问出口的这句话是废话。
向姝:“你说你们有一个孩子,那孩子呢?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