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婚姻自由
绝对的气势碾压。
余仲夜五官深邃,眉眼冷起来的时候自带冷漠和高傲的气场。
更不要提笔挺至膝下的长款黑色大衣,胸扣闪闪发亮,里面的西装衬衫是深灰色,领带上还别了个钻石的领带扣。
头发一丝不苟的背后,手插裤兜,一边冷冰冰的说话,一边朝着刘平近了一步,仗着身高的优势俯视他,“你懂许葵这个人能给社会带来的价值吗?”
余仲夜之前也不懂。
只知道许葵是个胆子小、不经吓、贪玩、爱玩的书呆子。后来看完资料懂了。
许葵不是胆子小不禁吓,是比寻常人要聪明的太多。
就像上次余老三带人来砸车。
跑得快是因为知道,她不赶紧跑,余仲夜不会让老林开车。
上次在余家哭,不是被吓得,是心疼他。
许葵胆子不小,是个为了他可以胆子上天的聪明鬼。
如果许葵不是去青城找他,有大把的好学校可以选择,清北名校,海外留学,等等等。
以她参加比赛拿到奖项的含金量,还有自学成才的天分,以及对余非堂下手的手段,这个小姑娘真的是应了肖路的那句话。
要么国之栋梁,要么天才罪犯。
余仲夜来前在心里盘算过了,许葵这个笨蛋,他绝对不会让她成为天才罪犯,毕业了要么进青城最好的研究所,要么去出国留学,继续深造,除了国之栋梁,他不会让许葵走第二条路。
所以现在对这个凭空出现的土鳖,快要愤怒到疯了。
什么玩意,定个亲就罢了,还想让她毕业了回来结婚种地,甚至不上学了,直接回家种水稻。
余仲夜逼近刘平到他往后退了很多步,想再开口时,衣服被拽住。
许葵声音很小:“余老师,您别对他这么凶。”
余仲夜冷冰冰的回头看她:“怎么,心疼你未婚夫了?”
许葵不是心疼刘平,是不想余仲夜生气。
眼圈微微红了,脑中回想他说的话,突兀的,心口燃烧起一丛希望。这是余仲夜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夸她。
是不是代表余仲夜也许……心里还是有点她的。
许葵抿抿唇,最后松开手,什么都没说。
余仲夜说对她腻了就扔了她,就算心里有点她,俩人也没有以后。
没有以后,不如……
许葵想不下去了。
揉了揉酸涩的鼻子,接过同样被吓到的老板递来的八盒余氏白茶,避开余仲夜的身子,出去。
刘平跟着匆匆出去。
心有余悸的问许葵:“这是谁啊。”
许葵心不在焉:“老师,我学校的老师。”
刘平:“你真的这么厉害?”
许葵顿足,回头看了眼跟出来的余仲夜,半响后道:“学我肯定是要上完的,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和你结婚。”
一是余仲夜是诓骗她的,俩人没有以后,他不会和她结婚。
二是许葵已经拿哥哥和父亲的在天之灵发誓了,毕业了一定会回来结婚。
许葵不允许自己罔顾他们的在天之灵。
许葵有些想哭,最后什么都没说,去拿了手机,被刘平送回家。
到家没大会,一直在后面跟着的余仲夜推门进来。
许葵给余仲夜沏了茶,回房间找好纸笔:“写什么论文?”
余仲夜倚着房门看她半响,随后轻轻的关上门,咔嚓一声落了锁:“和他解除婚约。”
许葵绷不住了,眼泪往下掉:“为什么?”“只要你今天和他解除定亲,我就接着要你,我们和好。”余仲夜再强调一遍:“我说了,我不和订亲的人沾。”
许葵捏着笔的手用力到指骨青白:“和好后,某天腻了,再把我扔了吗?”
余仲夜微滞,半响后扒了扒头发:“去解除定亲。”
许葵唇线抿直,吸了吸鼻子,回身写论文。
照他说的,写金融的。
许葵写得很快。
字迹龙飞凤舞,却不失章法,飞速的往下写,写出的全是余非堂从前讲座上说过的内容大纲。
写到半道,纸被余仲夜的大手罩住,写不下去了。
余仲夜神色很冷,语气更冷:“你什么意思?”许葵手掌横握成拳:“您喜欢我吗?”
许葵对余仲夜说了无数次的‘喜欢’和‘爱’。
余仲夜一次也没回应过。
许葵回身看他:“您喜欢我吗?”
余仲夜有些恍惚,喜欢吗?他喜欢别人喜欢他,因为没有任何一件东西,或者是人能长长久久的跟着他,喜欢着他,所以他真的很喜欢有人喜欢并且选择他。
余仲夜停顿良久。
许葵已经知道了答案,拨开他的手,“我妈让我毕业了结婚,父母之命不可违,咱俩……算了吧,您去找个您不会腻的,或者是压根不在乎您会不会腻的吧。”
说完接着往下写,飞速的写到尾声。
一篇很短的,不想再写的论文出了个模型。许葵转身递给他:“余老师,我写完了,您走吧。”
眼底还全是泪花,眼神却很坚决。
说完错开身,在余仲夜手还未抬起拽住她时,打开了房门,“余老师再见。”
余仲夜看了她许久,“你确定?”
许葵点头:“确定。”
余仲夜和她说了以后,却只说过那一次,打那后,再没说过。
许葵真的确定,她和余仲夜没有以后,很确定,无比的确定。
许葵点头:“余老师再见。”
余仲夜走了。
许葵一夜未眠。
余仲夜也一夜未眠。
许葵说毕了业要结婚,父母之命不可违,变相的是在问余仲夜,你会和我结婚吗?
余仲夜……不知道。
他没想这么远。
准确来说,没认真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结婚。
余仲夜点开手机,划拉他和许葵之间的短信往来。
很多。
许葵字里行间全是雀跃和欢喜,以及浓得化不开的喜欢。
但是结婚?
他这个半生半死的人,怎么和她结婚。
余仲夜失眠到大年三十的早上七点。
把许葵写了他讲座内容的论文纸看了一遍又一遍。
拨通了向南天的电话。不是向南天接的,是野猫,娇滴滴的喊了几声“仲夜哥哥”,看他不说话,暴躁了,困倦和烦躁的‘喂喂喂’了好几声。
余仲夜按了按繁琐到复杂的心口,深呼吸好几口气,启唇:“我入资,你能保证我婚姻自由吗?”
对面安静良久,半响后甜笑着一锤定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