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病人
这倒是让江拂感到些许意外。
孟执一贯不喜欢聚餐这种活动,要说他那几个朋友吧,估计也只有唐措和岳阳那种信任程度的才能叫动他。
毕竟嘛,孟执他这人不爱热闹。
但这回易夕一说,他连几秒都不要,就直接答应了。
江拂手上的杂志都变得索然无味,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他们的对话中。
不过易夕没有过多的说,就把手机递还给江拂了。
江拂刚靠上镜头,那边可能以为不说了,就挂断了。“……”江拂关上手机甩到一边,重新捞起杂志翻来翻去。
易夕说:“小拂姐,你这么忙就不要过来看我了,我已经好多了,到时候我出院了再好好聚聚。”
一本杂志被江拂很快翻到底,也没看到什么内容,她丢在桌上,起身说:“行,我知道了,那时候再跟我说。”
她过来也就是看看易朝最近有没有搞什么幺蛾子,顺带询问一下易夕这种情况会不会再发生。
要是以后再这样,她可没那么多精力。
江拂预约看医生的时间就在明天,她自己能感觉到,孟执过生日前,她长口腔溃疡开始,就好像有点不对劲。
偏偏那几天她吃饭吃得少,以为就是嘴巴里疼自然而然减少了食欲,还是最近小七随口提了一句她吃的好少她才意识到最近自己的状态不太对。
明天要见医生了,江拂暂时没想那么多。
第二日,夜里临近十二点了,她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对方上来就报上自己的姓名,“我是唐措,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江拂今晚睡得晚,还没睡着,便说:“没呢,什么事啊?”
“我在医院呢,孟执他出了点事,你能过来一趟吗?”
江拂猜到有事发生,但没想到是孟执出事。
她穿上鞋子下床,问道:“他不是不在A市吗?”
“刚回来没多久,我去接的,半路我就把人送医院来了。”
唐措没把话说太清楚,就问江拂,“你现在能过来吗?”江拂觉得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很微妙,她就答应了,“我过去。”
说好了,唐措松口气,回到病房里。
孟执合眸躺着,唐措知道他没睡着,说:“我叫江拂过来了。”
“你叫她来干什么?”
“我嫂子生孩子,岳阳又不在这,我总要找个人过来照顾你吧?”
孟执没好气道:“你嫂子生孩子你去干什么?”
唐措说:“去表演一下兄友弟恭。再说我不是看你没事了才准备走的吗?我叫江拂来又不是单纯照顾你。”
照顾就是个由头罢了。
打电话前唐措还想江拂会不会不来,借口都找好了,不过没用上,江拂还挺好说话的。“江拂没说什么久答应过来了,说明她还是很担心你的。”唐措睁着眼瞎掰,“你看啊,这都这么晚了,她二话不说就来。你们关系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了?”
不然按以前那样,他都估计江拂非但不会来,晚上还能睡得更香一点。
孟执因为生病,状态不好,整个人看上去更没有什么温情了。
他的眉心浅浅拢起,似乎很不赞同唐措的猜测,“你不如等她来了亲自问问她?“
“不了不了,我等不到她来。”唐措严肃一些,没再说这些不着调的,“乔家那边怎么回事?怎么你去谈个事,还在你喝的东西里动手脚。”
孟执的眉眼淡下来,“那点东西不过是辅助作用,乔律算准了不让我好过。”
唐措骂了句脏,“就那些酒就能给人喝到胃出血了,乔律这个狗还真狠。”
孟执从饭局离开,直接订了回A市的票。
他不回来,在那算是栽到乔家人的地盘上了。至于后续的事,他现在不着急。
唐措真要走,下一个电话一催他他立马离开了,像是晚了一步就赶不上他嫂子生孩子了。
孟执没指望他能靠谱点,也懒得说他。
四周很静,这样的静谧维持了许久。
孟执一点睡意都没,所以江拂来时一开门,他便睁开眼看过去。
江拂是照着唐措给的具体地址找到的,一进门冷不丁与孟执对上视线。她拉下口罩,反手关门,问道:“你还没睡呢?”
“他叫你来你还真来了。”
“那我肯定要来啊,”江拂又开始端着一副贴心的模样,“再怎么说你住院,我不来那也太冷漠了。”
她的话,孟执都是听一半信一半。有时连一半都不能信。
江拂走近病床,将孟执仔细打量个遍,问:“你哪受伤了啊?”
看着好好的,就脸色差点。
孟执盯着她说:“唐措没告诉你?”
“没啊。”江拂想起什么,走到床尾看病历单,越看越凝重,“你被人使绊子了?”
孟执这会儿突然感觉胃部不适,那种无法忽视的痛觉仿佛又回到顶峰。他抬眸望着江拂,嗓音却很轻,“过来。“
江拂放下手里的东西,疑惑着,还是重新走过去了,“你干嘛?”
孟执一直让她离得很近,就站在床头边边,孟执一伸手将人捞到怀里,躺靠在他一侧手臂间。江拂不敢乱动,僵硬着身体,怕砸到他,脖子保持着一个生硬的姿势,“你干什么啊?”
“你什么时候走?”
“怎么,你是要我赶快走呢,还是让我不要走?”
孟执跟她贴的近,不用费力就能听清彼此的声音,“我说什么你都听?”
扒拉着孟执的手臂,江拂当做支撑点,说:“我也要考虑考虑。比如说你语气好点,要让我留在这,说不定我就留了呢。”
“嗯,别走了吧。”
江拂想说这算什么好话,孟执却握着她的手腕最后落在他身上,隔着被子,恰好是胃部的位置,“挺难受的,帮我揉揉。”
江拂一把抽回手,从他手臂间坐起来,面对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脸。
她刚才的举动让孟执有点没反应过,握着她的那只手悄无声息地放下,“看什么?”
“我在看你是不是还没醒酒,你是不是还在醉着。”
而且是很醉,脑子压根不清醒,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她是谁。否则怎么会说出刚才那种话?
孟执眼里的浓黑淡去一些,道:“我没醉。”
至少现在是很清醒。
江拂倾着身子,好奇地看他,“我不太相信。”
“江拂。”
他一喊,江拂收起不正经,屈起一条腿,把他从上到下都扫视一遍,“要我留在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睡哪里?”
孟执说:“这里。”江拂用一种奇怪地眼神望着他:“我现在更觉得你没醒酒。你让我睡在这,不怕我晚上把你的输液拔了,疼死你。”
“或许你可以试试。”
“那我晚上挤你你也不能把我赶下去。”
孟执移开眼看向天花板,“你应该不知道,你睡觉算老实。”
江拂脱掉鞋子,盘腿坐着,“你得先答应我,晚上不能给我赶下去。”
“我是病人。”孟执忍无可忍道:“你还打算做点什么?”
江拂慢悠悠说:“那可不一定,谁叫是你要我留下来的。”
孟执侧过脸不再看她,“那你走吧。”
“偏不。”江拂说着直接钻进被子里。
这张床不算小,但到底和家里的床不一样,两个人睡稍显拥挤。
江拂侧着身,手不老实地放在孟执身上。她的动作很轻,难得一见地听话。
“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遇到什么事了?”江拂现在是对孟执的事情非常感兴趣。
能让他这样躺进医院的,也不是什么小事,她可太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