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由我来守护你。”知道颜婧的过去，江祁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紧了，酸胀难过。
下一刻，他紧紧地握住了颜婧的手，眼里少有地露出了深情，似温暖的泉水缓缓地流淌到颜婧的心田上。
颜婧的思绪蓦地从伤心之处回来，靠在江祁的怀里，闭上眼眸。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柏气息，非常安心。
“嗯。”
江祁没来由地回想起过去。
末世时代里，颜婧总是表现得刀qiang不入，支撑起一整个蔷薇基地。那些日子里，她是怎么过来的？
越是深想下去，江祁越是难受，心肺间的空气都快要被抽空了。
搂着颜婧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道，想让颜婧融入到自己的血与肉当中。从此以后，颜婧的痛苦都由他来承担。
他的婧婧只需要毫无忧虑地活下去，做这个世界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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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爷子回到房间后，放下了拐杖，神色凝重地坐在专门为他定制的椅子上，双手分别搭在扶手上。
半阖上眼眸靠着椅背上，沉声问：“江泞是怎么一回事？”
老管家站在身后，神色恭敬，可弯腰禀告的刹那，镜片反光一闪，“老爷，刚才去查过了。”
“厅那一段监控不见了。”
时间太短，江泞的人并没有办法完全处理监控，只能匆匆删除。
江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他的人。”
“要不要解决了？”老管家问。
“算了，先找出来，别打草惊蛇了。”江老爷子这一会儿是彻底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想了什么。
好一阵子才开口，“颜婧这么姑娘，你怎么看？”
“颜小姐跟孙少爷很般配。”老管家没有做过多的评价，只是观表达。
降了欧冶子并不意外老管家的答案，又是一阵沉默后。江老爷子长吁一口气，“有时候我真的是在怀疑，你到底是我这边的，还是小祁这一边的。”
老管家面不改色，“自然是老爷你这一边的。”
这一下，江老爷子没有再说话了。
只是很安静地看着窗外，又是大雪。
冬风毫不留情地刮着，雪花一片片地吹倒在窗户上，又将其刮走，就像是绞肉机，来来回回。
没有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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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只下了半个小时就停了。
天地间只剩下黑与白。
可在黑夜当中，白似乎并不明亮。
远远看去，山林就像是水墨画，惹人不忍去破坏。
低调奢华的城堡点缀在其间，似有高人隐居。
浴室里。
水蒸气笼罩，看不清事物。
隐隐中有一道俏丽的身影，穿上衣服。
随后是门开的声音。
颜婧裹着热气出来，脸颊红扑扑的，抬眼就看到江祁在床边，手里拿着吹风机。
“怎么知道我洗头发了？”颜婧过去坐下。
江祁自然而然地解开了颜婧包头发的毛巾，摁下吹风机的开关。
嗡嗡的吹风声响起了。
“心里想到的，就做了。”颜婧的头发已经用毛巾擦干致不滴水的程度，江祁只是撩起长发，慢慢地吹着。
颜婧很享受地闭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江泞看着跟你差不多。”
“嗯。”江祁闻言后也不惊讶，似乎早有预料了，“他比我年长十五。”
“我想知道你家的情况。”颜婧不想拐弯抹角地问，也不想私底下去查。
两人之间处理问题最好的方式是坦诚。颜婧是这么理解的，“江泞有点奇怪。”
说不上来，颜婧单纯不喜欢他的为人。
江祁的眉心一蹙，淡淡开口：“他不是奶奶亲生的。”
“嗯？”颜婧的确没有往这方向想过，“抱歉。”
江祁摇头，并不在意颜婧的问题，“婧婧，你能直接问，我很开心。”江祁手里的动作没变，依旧是慢慢地吹颜婧的长发，“奶奶去世后，爷爷独自抚养父亲，一直都没有再娶。”
“后来遇到了他母亲，也就是我父亲的补习老师。这两人才阴差阳错在一起了。”
颜婧没有插话，伴随着吹风机的杂音，安安静静地听着。
“爷爷一直放不下奶奶，又觉得对不起她；尤其是我父亲，非常不满意。”
江祁其实也不了解过去的事情，只是小时候偶尔听到一点，“直到她怀孕了，爷爷也没有给一个名分。”
“后来到G国，爷爷也带上他们母子。”
“我父亲也没有阻止……”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情。”江祁陷入了回忆当中，“我四岁那年，母亲怀孕了，他母亲陪同我母亲去医院做产检，在医院被人绑走了。”
“父亲为了救她们，在前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去世了。”
“母亲被救回来后没熬过去，也去世了。”
颜婧没有想到江祁的身世会……张了张口，颜婧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转过身，抱住了江祁劲瘦的腰。
埋在他的襟怀里。
“他母亲再不久之后自杀了。”江祁说完最后一个字后，薄唇淡淡地扬起，忽地关了吹风机，轻轻地抚着颜婧的长发。
柔顺丝滑。
“自杀了？”颜婧迟疑了一下，抬头看着他，“怎么回事？”
江祁摇头，“爷爷当年也查过了，跟江泞没有关系。”
“当时他不过是十五岁的孩子。”
颜婧眯起了眼，脑海里回想起江泞张狂自大、自恋，又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闷闷的。
很不舒服。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江祁坐下来，搂住了颜婧，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鼻息间全部都是属于颜婧的气息。
相比过去，江祁更想珍惜眼下的时间。
况且，未来有颜婧就足够了。
其他的，江祁不在乎。
但要是有人敢动颜婧……江祁的眼睛倏地眯上。
“今晚在厅，江泞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江祁也去问了老管家，那一段监控被删掉了。
城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干净。
江祁垂下眼眸，灯光投影下来，睫毛也落下一片阴影。
完全遮掩住了锋芒。
“嗯。”颜婧并不打算隐瞒，淡然地回答：“我卸了他一只手，算是警告。”
“爷爷知道了？”颜婧十分清楚，这一趟G国之旅，几乎都在监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