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活动进行到后面,已经没有人在意投票的理由了,基本上只要合眼缘自己喜欢的,都会非常爽快地把手中的票投出去。
而且,很多时候,只要看到前面有大师投票,后面就会有人跟风投。
毕竟过来的评委嘉宾们,并不是每一个都是名师大家,也有不少像桑梓杨琪这样取得过不菲成绩的刺绣师。
有很多时候,人都不会相信自己的眼光,认为只要跟着大师们的脚步走,终归不会出错,也正是因为这种心态,所以才导致了这种状况。
二十分钟转眼就要到了,沈初晴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此刻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被暮色覆盖,和绣室的灯火辉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唐禹拿着话筒走到了绣室的正前面,扯着喉咙大声说道:“各位亲爱的评委嘉宾,各位亲爱的参赛选手,离咱们比赛投票结束时间只剩下最后二十秒了。
手上还有票没有投出去的嘉宾,请尽快将手中的票投给你所心仪的作品。
现在,由我和大家一起倒计时,等数到一的时候,便立刻结束投票活动。”
唐禹的声音让原本有些嘈杂的绣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有的评委嘉宾手中还有票,开始迅速地寻找投票的目标。
唐禹也跟着吼起了倒计时,十、九……五四……
吼到后面的时候,不少参赛选手跟着他一起吼了起来。
直到一的声音响起,原本还在绣室里面走动的评委嘉宾们,纷纷向绣室的正前方走去。
在正前方,专供刺绣师傅讲课的讲台右侧,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四排竹制的椅子。
因为空间有限,椅子的数量并不够,在双针唐的引导下,年纪稍长一点的刺绣大师们纷纷入座。
其她年轻的评委嘉宾则非常理解地站在他们身后,等候成绩出炉。
唐禹拿着话筒继续开口说道:“请大家稍等片刻,最多十分钟时间,咱们绣馆的工作人员就能将结果统计出来。
让我们掌声有请,绣馆的工作人员进行票数统计,为了保证公平公正,咱们本次的比赛,还专程邀请了靖安公证人员全程监督见证。”
唐禹话音一落,在掌声之中,就有十名身穿绣有安靖绣馆四个字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两人一组,一人手中拿着相机,一人手中拿着登记表,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带着工牌的公证人员。
三人一组,一组负责一排,挨着进行计数登记,登记的同时,还不忘拍照留存。
因为是同时进行,不大一会儿工夫就轮到了沈初晴。
负责计数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当她数完沈初晴绷架上的票数之后,惊讶地喊了一声:“九十六张,这也太厉害了吧!”
这一声惊呼,惊动了周围不少的参赛选手,眨眼间,一道道带着探究、怀疑、好奇、羡慕的目光纷纷停留在了沈初晴的昙花上。
虽然刚刚在投票的时候,有不少的参赛选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听到了她的票数之后,同样大吃一惊。
要知道,今天所有的票加起来也就只有三百多票,独她一人占了近百票,哪里还有人能够跟她抗衡。
沈初晴此刻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获得的投票多,原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自身的底子,自己却清楚,这里面有多少票,并不是因为自己绣得好而得来的。
而是因为那几名大师不知是故意引导,还是无意造成的。
哪怕此刻稳操胜券,沈初晴依然觉得底气不足,不由得在心里面暗暗做下了决定,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刻苦学习。
“九十六票,核算无误。”那名计数的工作人员再次核对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开始在工作本上进行登记。
“沈初晴,青田镇人,年二十三岁,刺绣作品昙花夜放,所得票数九十六票。”
计数人员在公证人员的监督之下,将沈初晴的资料给登记好。
另一名专门负责拍照的工作人员,将票和绣面以及沈初晴同时拍了下来,这才往下一个参赛者走去。
“你也太厉害了吧!都快一百票了,我才拿了三十二票,看来今年又进不了前三了。”长辫子姑娘丝毫不掩饰眼睛里面的羡慕,冲着沈初晴小声地说道。
“你真的想学湘绣?”沈初晴看在她面前的栀子花开绣面,开口问道。
长辫子姑娘非常确定地点了点头,带着一丝激动地说道:“我刚刚看到桑梓跟你说话了,我心里面可羡慕了,但我其实也很幸运,因为她也投了一票给我。”
“你很喜欢桑梓?”分明是明知故问。
长辫子姑娘连忙点头:“当然喜欢啦!她可是年轻一代的湘绣师代表,不知道代表湘绣拿了多少奖项,虽然年龄比我还小两岁,可我一直都把她当成偶像看待,最大的梦想就是,以后能够像她一样。”
“等一会儿咱们这边结束了,我找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说要介绍别人认识,自己也不认识,沈初晴讪讪地笑了笑。
“我姓陈,叫陈灵娇,你呢……我刚刚有听你叫细雕张大师张重九师叔,你已经拜了师傅啦?”
沈初晴和群芳先生交流的时候,陈灵娇这边正好有人在投票,所以没有听到,可后面张重九他们过来的时候,却刚好听到了一句张师叔。
一时好奇,就忍不住问出了口,很想知道,沈初晴的师傅是谁?
毕竟能够吸引沈大师张大师她们先后过来,很显然也不单单是她绣面的魅力。
沈初晴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评委嘉宾席上,正和沈大师低声说话的群芳先生,轻声说道:“我老师是绣龙人。”
“哇……周大师,你也太厉害了点吧?”陈灵娇激动得差点大喊出声,可又怕造成不好的影响,连忙伸手捂住嘴巴。
“吹牛去吧!周大师的弟子,还用得着参加这种基础性的比赛?”苏翠翠的声音有些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