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恩管理的庶务也是漏洞百出,他就一甩手掌柜,啥事都不管,由着底下人去折腾。平日里不是留恋青楼妓院就是混迹赌场,十足十的败家子。
可国公府的老夫人偏偏疼儿子疼的如珠如宝,不管二儿子怎么闹腾,她都始终在后头不遗余力地给他收拾烂摊子。
加上以前的林玉娇也一样捧着大哥二哥,渐渐地,国公府的家产在逐年减少。不但变卖女人的嫁妆,还变卖祖产。
到了眼下已经入不敷出,老夫人就开始绞尽脑汁想辙,自己娘家人那边已经没办法打秋风了,就让两个儿媳妇回娘家去打秋风。
大儿媳妇还好,到底男人是国公爷,多少要点脸面,娘家人也舍得出钱维护这份虚荣。
二儿媳妇的娘家知道女婿是个五毒俱全的烂人,根本不会出一个子儿帮衬,惹的老夫人对老二媳妇的意见很大。
就连她生的两个女儿,林欣儿和林雨儿也不怎么待见。林欣儿自小懂得察言观色,见老夫人喜欢林艳儿,就什么都跟着她学,仿佛她就是林艳儿的影子。
连之前林艳儿要生扑容烨她都要跟着学一学,掺和一脚,林雨儿跟着一起扑纯粹是随大流。
她要不那么做,回来老夫人指不定多嫌弃她,说她不顾家里姐妹,独善其身,是个黑心肝,烂肚肠的。
“什么事?看看你的女儿和侄女,叫人给打了,你有什么章程没有?”老夫人用眼神示意国公爷林念深看站在一旁的几个女娃,阴恻恻地问。
国公爷瞅了瞅,摇头回答:“儿子没有什么章程。娘!林玉凤的儿子和孙女都是刚刚出炉的新贵,咱们招惹不起的,以后还是不要去镇国候府了。
林玉凤的那个孙女很不简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让家里的女孩儿去找她根本不是明智之举,上次儿子在谷洲已经领教过了。
实在要找,还不如去找玉凤的儿子镇国候,到底娘是他名义上的姥姥,要不直接去找玉凤也可以,怎么说您都是她的嫡母,见了您,她不敢翻天。”
边上的几个女娃娃一听,感觉有戏,特别是林艳儿,马上赞同了国公爷的看法。
“老祖宗!爷爷的主意不错,要想跟镇国候攀上关系,还得您老出马不可呢?镇南王的小王爷也在那里。”
林艳儿说完,娇羞地低下了头,老夫人是过来人,顿时就明白了女娃娃的心思。
见有戏,林欣儿也跟着插话:“小王爷长的实在好看,姐姐都看呆了呢。”
她一说话,老夫人就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不悦地冷哼:“长的再好看,也只能是艳儿一个人去,你们姐妹俩就别想了。”
林雨儿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想说,镇南王府的小王爷眼里只有嘉敏郡主一人,就算大姐姐想嫁进去,恐怕也不容易。
思考了片刻,老夫人嘱咐儿子:“明天你去找找林玉凤的儿子,跟他攀一下交情,看他是个什么意思。要是那莽夫识得礼数,就跟他继续周旋,要是不识礼数,那就算了,下次换我去。”
国公爷想拒绝,可一看老夫人那不怒自威,满脸狰狞的表情,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这个老娘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要是忤逆了她的意思,保证会把人骂个狗血淋头。当年谋算林玉凤,他有劝过一句,结果被老娘冷落了两三个月。
今天他要是拒绝去见镇国候顾山,恐怕也会被骂,算了,他还是去见一见吧!能不能成的就要看天意了。
他估算是百分百不能成,可老娘发话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得硬着头皮上。
就这样,过了三四天,国公爷来拜访。
顾山不想见,推说不在家,顾老太太一直叹气,忧心忡忡:“看来这林家还没死心,这波过去了,怕是老夫人要出马了。拾月!奶奶该怎么办?
理吧!不甘心,她当年那么算计我,奶奶心里说没恨过是假的。不理吧!我那嫡母厉害的很,肯定会闹的咱家人仰马翻,白白给人看笑话。
如今你和你X才刚刚有点出息,立马就被人看笑话,往后可怎么在京都立足?”
说到此,老太太一脸伤心,忍不住就落了眼泪。
顾拾月很少看见老太太这么脆弱,估计是被国公府的老夫人伤的太狠了。
“奶奶!国公府都不要脸面,敢来咱家闹腾,那咱家还怕个什么?”顾拾月伸手给老太太抹眼泪,“不哭,万事有我呢?长辈?那也得分是什么样的长辈。
当年的事估计全京都没几个人知道,她不来闹腾就算了,她要敢来,我就有招儿对付她。
您是国公府的女儿没错,可不是她生的女儿。她是嫡母也没错,那也得是个有良心的,没了良心,手段狠辣,算计庶女的嫡母还叫嫡母吗?”
老太太还是担忧,满脸担忧:“话是这么说,可到底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多,当年的事太久远,林玉娇又死了,死无对证,咱们就算说了,又有几人能信?奶奶丢丑不要紧,实在是不想你父女二人遭人诟病呀!”
听了老太太的话,顾拾月微微眯眼,没人信?怎么可能?她一定要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林家做下的恶事。
不但有上集,还得有下集,国公府的不要脸,统统要把它都曝光在百姓面前。
“奶奶!您别忧心,我想这样。”
顾拾月伏在老太太耳朵边说了好一会儿,听的老太太脸上的表情一愣一愣的。惊讶地张大嘴巴,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拾月!这样行吗?会不会引起众人对你和你X的嘲笑?”
“奶奶!要嘲笑那也是嘲笑国公府,嘲笑我和我爹做什么?关我们父女俩什么事?您是受害者,必须把当年的事曝光?”
顿了顿,老太太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同意了:“你说的对,奶奶就是受害者,嫡母狠毒,嫡姐抢婚,如今见我的儿子孙女有了出息,又想攀上来。
实在是太过份了,国公府的荣宠兴衰,关我们什么事?当年我的死已经偿还了国公府的所有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