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回答得这么干脆,就一点也不在意?”
“怎么会,我很在意。”他微微勾起唇角,“否则,我为什么要回来呢。”
中午的宴会,邹言没有参加。
该看的也都看见了,于是邹应明便没有强求,只叮嘱说趁着这个空闲的机会,赶紧把欧震那边给解决了,也算是将功补过。
“等明年开了春,这个位子,可真就是由你来坐了啊。”
他不置可否,转身离开了老宅。
出了门,吴世宗正蹲在石狮子旁,手里夹着根没点燃的烟,一见他,站起了身,晃晃悠悠地往角落走。
他顿了顿,跟了过去。
“还记得之前,你让我查过的一个号码吗?”
“汇丰路84号。”
“没错。”吴世宗看了看四周,凑近了压低嗓音道,“很奇怪,虽然号码不同,但是来源居然一样,用专业人士的话来说,就是什么同一个端口。”
邹言眯起眼:“你的意思,当初给我提供消息的,和这次试图与温云虹合作,想要掳走我儿子的,是同一个人?”
“是啊!”吴世宗一拍大腿,“你说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事情,怎么会……我怀疑我找的那个人不靠谱,要不等等我,我再让人查查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刚放了我长假,接下来我有得是时间。”
“什……”
听到音调拔高,邹言立马抽出那支烟,塞进对方嘴巴里。
“唔!?”吴世宗叼着烟,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嚼了两口,赶紧吐出来,低声道,“不是,那你就这样接受了?虽然说你手上那些股份来得不够道德,但毕竟在你手上了啊,这种关键时刻,你怎么能……”
“好了,你一个快要退休的人,就别操心了。”
他拍了拍男人的肩,顺手抽走剩下的烟,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喂,那是我小弟刚塞给我的,我还没闻够呢!”
“已经一身的烟味了,当心回去挨批。”
“有吗?”吴世宗哈口气在手心闻了闻,自言自语道,“没有啊……”
猛地反应过来,咧着嘴笑:“臭小子,学会捉弄人了。”
邹言上了车,手机发出跳出条短消息。
邹云雁:哥,你怎么不来一起吃饭啊?
原本不打算回,但一想到那晚如果不是对方接走了姜海吟,等自己赶到时,可能已经不知道被送上了哪艘船。
虽然没帮上什么忙,可总归是打了个时间差。
不了,下次。
这句话发出后,对面跟疯了似的,嗡嗡嗡连发了好几条。
他随意扫了眼,都是些没什么价值的废话。
欲丢到一旁,忽然又想到刚才吴世宗的话,拇指摩挲了下屏幕,输入道:汇丰路84号,真不是你的私宅?
这次,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才回复道:我刚才仔细查了查,才发现,那边还真有套房子,不过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说实话,我早就忘了,怎么,那房子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听说你最近在和永畅竞争一个项目案,对方上半年的财务报表明显不对,可能存在偷税漏税的现象,建议你从这方面入手,制造些话题
谢谢二哥!!
握着手机,邹言微微皱眉,沉了眸色。
陈家。
姜海吟被陈颖芝蒙上双眼,推着往里走。
“到底什么事情啊,神神秘秘的。”
“哎呀,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陈颖芝不忘回头叮嘱自家哥哥,“把小臻的眼睛也蒙好了!”
陈品清与站在身边的小男孩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这种幼稚的小游戏,也就这两个女人乐意玩。
但谁叫她们在家里的地位比较高呢,叹过气之后,还是得配合。
“我自己来吧。”
邹林臻拒绝了帮助,自己绑好黑色布条,然后老老实实道:“其实下面的缝隙能看得见路,不用搀扶了,谢谢。”
陈品清:“……”
这孩子的性格,真的和他父亲很像。
不过,比他那个讨人厌的爸又多了丝温柔,显然是遗传到了妈妈的好基因。
这么一想,心里面的无语就变成了欣赏。
好一个独立自主,有思想有能力的小朋友!
“那你自己当心点。”
“嗯。”
几个人穿过厅,来到后院,耳边传来林倩玲高兴的声音:“哎呀,都来啦,快快快……”
随着呯地一声,眼睛上的布条被解开,隔着漫天的飘带,姜海吟看见了正前方的横幅。
《有缘千里来相逢,亲人团聚乐淘淘》
陈大少也是第一次看见,直接震惊了:“这是谁定制的横幅?”
“是我。”林倩玲昂起下巴,“怎么了,有意见?”
“……没。”
“哼。”
陈夫人今天穿了一身团花簇锦的旗袍,显得气色很好,她来到姜海吟面前,打量着还处于懵怔中的她,喃喃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难怪这么合眼缘,原来……是因为长得像小娟啊,瞧这双眼睛,跟我多像……”
陈颖芝也蹦蹦跳跳地凑了过来,挽住她的手臂:“这下好了,我们不止是好朋友好闺蜜,还是表姐妹!亲上加亲!”
“你也是乱用词儿。”陈品清忍不住插话道。
“反正就这个意思嘛!”
“表姐妹?”姜海吟眨眨眼,“之前那样叫,不是为了拉近关系,找个借口,好正大光明的救我和小臻吗?”
“当时故意说出来,是有这个想法。”陈品清解释道,“但借口有很多种,如果不是真有这层关系,我们也不会用。”
“可……”
“孩子,你的妈妈,是不是叫林梅娟?”
“是,您……怎么知道?”
“因为……她是我亲妹妹啊……”林倩玲颤抖着手,拿出一张相片,“你看,这是你妈妈,年轻的时候,这是我……”
一旦说开,很多事情,陆陆续续就对上了。
比如她记忆里,妈妈曾经提过的老家的方位。
妈妈也曾说过,有个姐姐,感情很好,对方不愿意听从父母的安排,很早就离开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一直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