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陛下总是去寿康宫住着？”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如今太后又那么年轻，很难不发生点什么。”
“那太后在当皇后的时候就顶着那么一张狐媚子的脸，迷得先帝五迷三道的，如今先帝去了，她怕是没有靠山了，所以就对我们陛下下手了。”
“陛下二十多年来从未接近过女子，如今被那狐媚子迷惑，定然是一颗心都放在了她身上，可惜啊可惜。”
“瞧着那张脸就知道不是个好的，结果这先帝还没出殡呢就和陛下搞到一起了，还真是不可小觑。”
“可是太后娘娘是出了名的性子好，她瞧着也不像是那种人。”
“我还能骗你们不成？”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宫女打断道，“我可是宫里面当值的太医亲口告诉我的，说是陛下和太后有不正当的事情。”
寿康宫里，几个宫女压低声音讨论着。
叶云锦恰好就在窗边坐着，这一幕，这些话全都落入了她的耳中。
碧桃正在给叶云锦梳头，气得扔下梳子，“我这就去撕烂他们的嘴，让他们嚼舌根。”
“罢了。”
叶云锦拦住碧桃，叹了一口气。
“他们说的，也是事实。”
碧桃愤愤不已，“如何能是事实，分明是陛下对主子强取豪夺，分明是陛下强逼着主子的。”
“好了，这里是宫里，你莫要说了。”
碧桃不再说话。
叶云锦还是坐在窗前发愣。
这日子忽然好像就和以前重叠在了一起。
这辈子能够好过上辈子唯一的一点就是，齐川曾对她好过。
只可惜，他已经去世了。
能够再活一辈子，能够再窥见一丝光，如何能不算是幸运呢？
她应该知足的。
叶云锦趴在床边的桌子上小睡了一会儿，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寝殿内空荡荡的，就只剩下她一人。
她看着寝殿内的金丝笼，一时有些分不清，如今到底是什么时候？
到底上辈子是一场梦呢？
还是如今是一场梦？
她现在是活在哪里？
“碧桃？”
叶云锦试着呼唤了两声，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那一瞬间，殿内的光线忽然间黯淡了下来，她的眸光也瞬间黯然失色。
她跑出门去，一开门，便看到了一院子的海棠花。
娇艳的、红的、粉的，满院子都是香气。
“碧桃！”
又是一声，还是未得到任何的回应。
忽然间，叶云锦又关上了门。
她无力地靠在金丝笼旁边，蹲下身子，整个人蜷缩起来，小声哭泣着。
她忘了。
她忘了碧桃已经被齐修言杀死了。
她忘了他们叶家人全都被齐修言杀死了。
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做梦，人生哪里来的这么多重来。
那满院子的海棠花，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是齐修言说海棠最衬她，就把所有的花花草草拔了全都变成了海棠。
“母后。”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叶云锦心里一阵恶寒。
他抬头，便见来人站在门口，身后是炽热的阳光，整个人背着光，看不清脸。
只觉得此人浑身充满了戾气，就像是夺命的魔鬼一般。
“你滚！谁让你进来的！”
叶云锦一手抓起地上的一个海棠花盆，直接朝着齐修言扔过去。
齐修言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躲过花盆的袭击后，关上门便朝着她走来。
“你过去！你滚！你滚远点！”
“你这个孽畜！畜生！”
叶云锦躲进了金丝笼里，拿着枕头朝齐修言身上砸。
她看齐修言的眼神，又变成了以前的恶心，恨意。
她像是在看一个穷凶极恶之人。
“你如此下流，必然不得好死！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饱受折磨！你这一生断子绝孙，不得好过！永远在折磨之中度过！”
她用最恶毒的诅咒对齐修言辱骂。
齐修言原本平静的心，却被她挑起火气。
“朕说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朕！”
他最是讨厌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明明他已经给了她最好的，明明他已经顾及她的感受，可是她为何还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朕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还要朕如何？！”
他夺过她手中的枕头，扔在地上。
下一瞬，直接揽着她的腰，将人禁锢在怀里，进行咬牙切齿的质问。
“是啊，你对我好得很，你杀我婢女，杀我家人，你摧残他们，侮辱我，将我用金屋囚禁，让我被世人耻笑，你可真是个大善人！齐修言，你不得好死！”
叶云锦狠狠地瞪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巴不得他去死一样。
齐修言蹙眉，脸色阴沉的可怕，“你疯了？朕没有动他们？你听谁嚼舌根了？”
“我亲眼所见他们的尸体，他们的手指，他们的四肢，什么叫我疯了！齐修言，我看是你疯了吧！你这个魔鬼！你简直让人感到恶心！”
“呸！”
若是方才，齐修言还想问什么，可当脸上粘上口水的时候，他便什么都不想问了。
“朕有的是办法让你顺从！”
“朕倒是要看看，你一会儿怎么能够骂的出来！”
叶云锦扯了一下嘴角。
瞧瞧，又是这般。
嘴上骂不过，嘴上吃了亏，便要拿这种事情磋磨她。
可她早就不怕了。
她被齐修言囚在身下，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肆意磋磨着。
齐修言只是两三回的功夫，早已经将她的身子吃透了，知道如何才能吊着她，如何才能让她难受，如何将她送上云端，如何逼着她求饶……
青天白日，寿康宫的寝殿内，动静却是不小。
令人羞耻的声音不断传出，外面的宫女太监听了，都是脸红不已。
今日叶云锦又是一如既往地晕了过去。
碧桃为她擦拭沐浴时，她也还是晕着的。
碧桃在一旁看得心疼，那身上大大小小的红痕，简直是惨不忍睹。
她很想找个太医给主子瞧瞧，可是又怕那些太医们胡说八道，让主子心里更难受，便只能忍着。
沐浴之后，碧桃找了些药涂抹在她的身上，给她穿上干净的衣裳，换上干净的被褥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