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小耀，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可怕。
在苏逸阳问小耀别人的命都是草芥的时候，我几乎能肯定小耀心中所想……
除了他在乎的人，他似乎真的，对一切都很冷漠。
“你们什么意思……”苏逸阳声音低沉，几乎在咬牙质问对方。
“你们不是也在拍品中放了定位芯片？”对方冷笑。
苏逸阳握拳，无声的捶打自己的脑袋。“关掉芯片炸弹……”
赵星柔会死。
“那个东西，无关生命，只是在皮下，只要我们这边不启动，她会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但不要妄图取出，一旦芯片……”
“你们真是疯子。”苏逸阳愤怒的咒骂。
“苏先生，我们只想与你好好合作，具体事项后续会联络。”对方冷笑，挂了电话。
那边电话已挂断，定位就停住了，根本不移动。
“陆队，我们跟丢了，翡翠拍品和钱没丢，都拿回来了，他们把拍品扔进了垃圾堆里，我们找了好久……”电话那边，同事给陆哲打电话。
显然，小耀在玩儿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玩儿我们。
不过……两方对弈，现在还看不出输赢，只能说，现在势均力敌。
“我们被识破了，这算不算暴露了？”陆哲问了一句。
之后再调查基因组织，会不会就很困难了。
“我们已经赢了。”小耀冷笑，淡淡开口。“对方之所以大费周章，就是已经赢了……”
基因组织的人，已经相信苏逸阳就是众星集团的总裁，这对于小耀来说，就是已经赢了。
陆哲愣了一下，有些听不明白小耀的话。“接下来……”
“接下来，警方就不要插手了，你们有你们的调查方向，我们有我们的处理方式。”小耀不肯说接下来的打算。
他的背影，有些诡异的决绝与凄凉。
我时常会觉得害怕，害怕眼前的场景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会成为泡影。
如果小耀是众星集团的总裁，那他利用苏逸阳打入敌人内部，就是在孤军奋战，就是要以身肉搏……
陆哲没多说，点了点头，确定赵星柔没事才带人离开。
苏逸阳全身发抖的蹲坐在地上，看着还在被医生检查身体的赵星柔。“可她是无辜的。”
“我出去一趟，你们聊聊。”我看得出苏逸阳小耀和小耀单独聊聊。
小耀垂眸点头。
我走出厅，靠在门外。
偷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牵扯她进来的人是你！”小耀怒意的看着苏逸阳。“我不止一次说过，感情会成为软肋，也会成为刺向别人的尖刀，在游轮上不停劝阻站出来保护她的人是你，是你让她被人盯上，是你让她成为了你的‘软肋’，成为了别人对付你的工具！”
小耀的声音透着怒意和冷漠。
“那我该怎么办？我问你，我应该怎么办……你只在乎你在乎的人！”苏逸阳的情绪有些失控。
“我当然在乎我在乎的，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你为了脱离父母掌控，为了成就自我，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注定你要失去一些东西，这些在你我合作的时候我就已经给你说清楚了，鱼和熊掌，从来都不能兼得。”小耀压低声音斥责苏逸阳。
苏逸阳看着小耀。“你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为什么你一直都想要兼得？我们当你的挡箭牌，你不就可以和她安稳生活了吗？”
“你可以说我无情……如果你的愚蠢阻碍了我的路……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以及，你身边一切可能会阻碍我计划的存在，明白吗？”小耀扯住苏逸阳的衣领，气压很低。
这时候的小耀，可怕到让人发抖。
我很少见到小耀这一面，因为他从来不在我面前表现……
他的计划，究竟有多大。
他到底，画了一个怎样的天网……
“没有人能鱼和熊掌兼得，我也不例外……”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小耀最后的话。
他说，他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