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着挂了电话，发疯的摔了酒杯和酒瓶，脚底踩着碎玻璃，鲜血踩在地板上。
我进了洗手间，拿淋浴冲洗自己。
我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我开始发疯，开始觉得到处都是摄像头。
我开始打砸酒店的房间和设施，我将镜子打碎，将房间的一切都弄乱，看着镜子里隐藏的摄像头，冷笑……
组织，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在酒店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我用小耀的卡赔偿了酒店设施，然后离开。
小耀在民政局门口等我。
他要和我离婚。
“确定了？”我有些疲惫，问他是不是确定对方就是程秋桐。
“对不起……她是程秋桐。”小耀看着我，很坚定的告诉我她就是程秋桐。
“你之前也这么坚定的告诉我，我就是程秋桐。”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视线闪躲。“对不起……我自欺欺人。”
我冷笑了一声，和小耀签了离婚协议，然后被告知冷静一个月，一个月后再来，那就真正离婚了。
“可以不等一个月吗？”我问。
工作人员摇头。“不可以，这是规定。”
我没再说话，签了字转身离开。
离开民政局，外面下了雨，天灰蒙蒙的。
我走在路上，突然觉得没了活下去的动力……
与其天天活在像楚门一样被各种人监视的世界里，不如死了解脱。
我走到湖边，几乎没有犹豫，直接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落水后，冰冷的水瞬间将我包围。
我无法呼吸，求生的本能让我挣扎，但意识又清醒的让我沉沦。
“噗通。”落水的声音。
我看着水面光亮的地方，是小耀冲我伸了手，把我拉进怀里，吻了过来……在水下替我换气。
我想是故意的，不肯张口。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无奈。
“咳咳咳……”终于，他把我拉出了水面，我大口的呼吸，耳朵因为进水而有些嗡鸣。
“演过了……”小耀似乎有些生气，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瞪我。
我躺在草坪上，笑了起来。
要想骗过所有人，得先骗过自己。
小耀说过，你要坚信自己本就是程秋桐，你认为自己是谁，就是谁，不要受任何人干扰……
组织的人，还是太小看我和小耀了啊。
“活着。”小耀离开前，对我说了两个字。
要活着。
“厉念尧！”我喊了他的名字，整个人无力的躺在草坪上，期待着新生。
他停下脚步，背对我。
“活着……”我哽咽了。
我们都要活着。
然后，让那些人知道，我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是有人权的活人，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软肋，同时也有坚定信念的人。
在草坪上躺了很久，雨水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思绪越发清醒。
我和小耀，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到了不需要用语言来交流，就能彼此了解对方的程度了。
这次的废墟楼大逃杀，似乎让我对他完全敞开了心扉。
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好还是坏，至少现在，我愿意信任他，全身心，无条件的信任他。
……
李楠住处。
天黑了，我才走到了李楠在山上的别墅。
她似乎早就猜到我会来。
“我可以跟你走……但我要知道真相。”我看着李楠，身形异常狼狈。
“不等到一个月以后领了离婚证？”李楠笑着问我。
我冷笑。“只要我不离婚，厉念尧妻子的位置……就只能是我的。”
李楠点头，笑着开口。“真相，你想从哪里开始听起呢？”
“我爸妈和厉铭城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