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耀蹙眉，看着李楠。
“死去的那个，确实不是真正的程秋桐，也不是从小与你相识的程秋桐，所谓的失忆和记忆混乱，是克隆体之间在死亡后会有记忆的混乱与共知现象，这是目前实验数据还没有明确解释和可控的地方。”李楠回头看了我一眼。
再次开口。“所以厉念尧，程秋桐，和你身后的林晚桐，你只能带走一个，你明白组织的可怕之处……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现在没有能力对抗组织。”
李楠让小耀做选择，是带走楼上的程秋桐，还是带走我。
我看着小耀，他也回头看着我。
我们彼此之间什么都没说。
片刻，小耀指着楼上的女人。“我要带走桐桐。”
他的手指着楼上的女人，视线却在我身上。
我红了眼眶，站在原地一声没吭。
李楠看了我一眼，似乎很自信，这是她早就看到的结果。“作为你生物学上的母亲，我有权利，带你去做精神鉴定。”
我看着李楠，许久开口。“呵……”
顾煜晨和陆哲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看不懂这是什么操作了。“什么情况？林晚桐，你答应她做什么？”
我没说话，也没解释。
李楠说，牺牲我一个，组织会放过小耀……
私心上来说，我希望小耀余生能安稳的度过。
他选择楼上的女人，也没有错。
组织要回收失败的试验品，我就是失败的试验品中最值钱的一个，所以……他们要把我带走。
我跟李楠走，是最快能接触到组织上层领导者的办法。
“一换一……他选择了程秋桐。”我淡淡开口，声音却忍不住的哽咽。
冯宇看着小耀，许久开口。“你确定？”
小耀甩开冯宇的胳膊。“她是程秋桐……”
冯宇指着我。“那她呢？”
“只是拥有了程秋桐部分记忆的林晚桐而已。”小耀声音沙哑，没有看我的眼睛。
我别开视线，讽刺的笑了一声。“所以，你要的从来都只是那个冷冰冰没有感情的程秋桐……”
小耀低头，再次开口。“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就算你不做出选择，我也会主动作出选择，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
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这曾经是小耀对程秋桐的心愿。
如今，我的心，与他相同。
我只希望他好好活着，平平安安的活着。
楼上的程秋桐走了下来，她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像是能敏锐嗅到我与她相同的基因，蔑视的冷笑。“残次品而已……”
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是残次品。
“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了软肋和瑕疵，组织在一次次的对我们进行实验，只有骗过自己，才能骗过所有人，所以林晚桐……你是真的有了感情，还是一切都是伪装？”她靠近我，在我耳边小声问我。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
她冷笑了一声，走到小耀身前问：“舍得吗？”
小耀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没有早点找到你。”
“对我来说，无所谓，只要能把我藏起来，是你还是别人，意义不大。”‘程秋桐’淡漠的说着。
小耀的手指僵了一下，带她离开。
冯宇蹙眉，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张开嘴。
陆哲看不懂，回头看我。“林晚桐，先跟我回去。”
我往前走了一步，李楠伸手拦住我。
她看着我笑了笑，很快放下手。“我在这里等你消息。”
她很自信，我很快会回来找她。
因为小耀带走了‘程秋桐’，就一定不会再把我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