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秋桐的尸体被发现以后，法医在程秋桐的尸体上看到了傅殷雷说的那几个特征……”陆哲开了口，有些小心翼翼的从后视镜看小耀的反应，怕刺激到小耀。“左胸有颗痣，会阴处有胎记。”
小耀的手肉眼可见的握紧，车里的气氛降到了最低。
“就算同卵双胞胎长得再像，身体上的一些细小胎记也是绝对不可能一模一样的，你和程秋桐小时候就认识，她身上有这些胎记吗？”陆哲试探的问着。
小耀沉默了，一直没说话。
我也别开视线，看向车窗外。
小耀太珍惜‘程秋桐’了，那时候的他从未碰过程秋桐，又怎么可能知道她隐私部位的胎记。
这似乎也给了李楠可乘之机，让她的言论成立。
死去的程秋桐根本不是真正的‘程秋桐’。
真正的程秋桐在四年前的那场车祸里失忆了，并且被组织带走。
“小耀，你相信李楠的话吗？”冯宇问出了我想问的。
小耀没有回答，只是看了我一眼。
我只觉得鼻头泛酸，没有安全感。
“你为什么坐在我和我老婆中间？”半天，小耀幽幽开口，气压阴沉沉的。
我下意识抬头，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就看见小耀踹了冯宇一脚，伸手拉住我。“我要和桐桐坐在一起。”
副驾驶，顾煜晨阴阳怪气的撇了撇嘴，晃着脑袋学小耀。“我要和桐桐坐在一起……”
冯宇被迫和小耀换座，于是小耀坐在了中间。
“我刚才在想，组织为什么突然放出李楠这个母体角色，还要用新的实验体代替桐桐……他们的目的是要回收‘林晚桐’这个实验体，放出新的副本，然后……暂时停止运行，潜伏一段时间，等到时机成熟，继续运作？”小耀小声说着。
顾煜晨冲小耀竖了个大拇指。“我也是这么想的。”
小耀握着我的手收紧。“那就意味着……桐桐会有危险。”
他们一定会用各种方法，把我带走。
“我觉得……李楠说的也许是真的，程秋桐不是程秋桐，她手里的才是程秋桐。”我看着车窗外，再次开口。“小耀，你爱的程秋桐，也许从来都没有爱上过别人，她还是程秋桐……”
如果这就是结局，那是对小耀最好的结局。
“桐桐……”小耀握着我的手指再次收紧。
我看了他一眼，心绪很复杂。
……
李楠的车停在了海城郊区的一栋别墅前。
这是山上，环境很好。
我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了站在二楼的身影。
她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在风中长发飘扬。
心口猛地锁紧，我的脚步开始僵硬。
那不能用相似来形容，那简直和程秋桐，一模一样。
她也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最终视线定格在我身上。
我与她四目相对，心跳在加速。
克隆加同卵双生……
呵，很可怕的实验体。
小耀显然也愣了，不自觉间被吸引，走到了院子里。
陆哲也震惊的骂了一句，看着顾煜晨。“我草……要不是亲眼看到程秋桐的尸体，那她不就是程秋桐本人吗？”
顾煜晨蹙眉。“你不觉得可怕吗？如果程秋桐的尸体不被发现，那找到她，连DNA都是相同的，没人会相信真正的程秋桐已经死了……”
如果当初傅殷雷没有见到程秋桐的尸体，坚信程秋桐没死，遇见的是眼前的女人，他大概是第一个完全相信程秋桐没死的人。
这种事，真的细思极恐。
这也是程秋桐死后，尸体为什么要放在玻璃展示柜里将自己公之于众的原因吧？
她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不想被替代？
“是程秋桐自己，谋划了一切呢？有没有可能，程秋桐是自杀……”顾煜晨小声说着。“不会……程秋桐本人真的是连环杀人案的组织者吧？咱们在废墟楼发现的足以……”
“嘘！”陆哲蹙眉，打断了顾煜晨的话。
顾煜晨愣了一下，没再说话。
冯宇也跟在后面，一直盯着楼上的女人看。
“她才是厉念尧的桐桐……你其实心里已经动摇了，不是吗？”李楠站在我身后，小声再次开口。“厉念尧的桐桐，应该是干净的，灵魂和身体，都是干净的，而不是爱上傅殷雷，和傅殷雷有了孩子……”
“你闭嘴！”我承认，她把我激怒了，我的情绪在失控。
全身都在发抖。
可我，无法反驳她，我像是恼羞成怒。
“残次品，公司要回收，你就应该安安静静的消失，把美好干净的程秋桐还给厉念尧，组织会收手，全球范围内蛰伏。厉念尧和程秋桐会安稳的过完一生，这是组织给你的机会……牺牲自己，跟我们走，组织会放过厉念尧，且给他一个干净完整的程秋桐。”
李楠再次开口，她给我的条件，很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