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猛地抬头。
厉君屹说的没错……
“董雯洁明知道程秋桐是实验体，明知道她是基因组织最有价值的小白鼠，故意将程秋桐留在她身边，以与自己儿子有婚约为目的将人绑在身边……这是一种监视，也是一种实验，情感认知实验。”厉君屹看着我笑了笑。“从程秋桐失忆，到她与傅殷雷之间的纠葛，再到她的死亡，都是被人安排好的，这个董雯洁，可不简单。”
傅殷雷的母亲，很有可能是基因组织的人之一……
“不……不可能。”我声音沙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从我车祸失忆，到傅伯母把我带回家，到我误以为傅殷雷是救命恩人……再到所谓的婚约，爱恨情仇，每天的折磨，傅殷雷的不信任……
所有的一切，傅伯母不可能不知道，傅家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可她确实没有阻止。
甚至连我怀孕的验孕棒都是傅伯母故意拿走的……
傅伯母，真的对我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把我当作一个试验品。
让他的儿子参与进来，组成实验的一部分吗？
哈……假的，原来都是假的。
“傅家，不能信。”厉君屹冲我笑了笑。
我看着厉君屹，他从头到尾都透着运筹帷幄的自信，他确实很聪明，有高智商人的优越感。
“哥，我等你联系我。”厉君屹将自己的名片放在小耀手里，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他回头冲着我笑了笑。“嫂子……你的身价特别值钱，你可得好好活着……保护好自己啊。”
我握紧双手，总觉得后背发凉。
他说我的身价值钱，大概我的存在就是资本们凑在一起观察的对象和小白鼠。
那些人就如同嗜血的狼在盯着我。
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看我是不是能够冲破他们给的层层阻碍，看我是否能达到他们所想要的效果……然后才能进入资本化的批量‘生产’。
哈……我无力的后退了一步，这个厉君屹真的每句话都能让我情绪崩溃。
我开始害怕，开始恍惚，开始觉得到处都是摄像头在盯着我。
开始觉得连呼吸都是麻木的。
“桐桐……”小耀把我抱在怀里。“别听他的，别怕。”
我紧紧的拽着小耀的衣服，警惕的看着四周。
我现在连路过的人都感觉他们在观察我。
“桐桐……”
“回家……小耀，带我回家。”我死死的抓着小耀的衣领，呼吸急促，声音也带着哽咽。“小耀……带我回家。”
把我藏起来好不好？
他们想要观察我，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做笼子里被展示的小白鼠。
凭什么！
我想发疯，想反抗。
“啊！”突然头疼的厉害，我扯着头发蹲在地上。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为什么会发疯，为什么会自残，为什么会和小耀逃跑，然后在那个仓库被他们‘抓回去’。
因为我偷偷听见了我爸妈在打电话，他们在向上一级汇报我的一举一动，我的成长，我的异常行为。
我发了疯，我想逃，我求小耀带我走。
我求他把我藏起来。
“我们回家，桐桐，我们回家。”小耀慌乱的抱住我，身体在发抖。
他怕我想起过去的记忆，是怕我再受到刺激，开始自残……
而厉君屹一回来，三言两语就将我拉回了地狱。
“桐桐！”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疼痛让我双腿发软的跪在地上。
等我回神的时候，我的手上全是血。
我在用指甲挠自己的脸，我在无意识中自残……
我抬头阴沉的看着远处，我知道有人在盯着我。